死後第三年,我給前男友周竹托夢。
「小竹竹,幫我把墓前打掃幹淨,再把墓碑換成流麻的,要blingbling的那種。」
周竹眼眶通紅,「你要不要仆人照顧?」
我把腦袋點成大擺錘,「好啊好啊。」
他拿出打火機,對準自己。
「好的,我來陪你。」
......
我一把扇飛了他的打火機。
周竹愣了兩秒才開口。
「靠,死了還脾氣這麼大。」
「去你大爺的,你才脾氣大。」
看我冷臉,他又狗腿的笑起來,熟練地來給我捏肩捶背。
可手卻從我身體裏穿了過去。
「夢裏也不能讓我碰碰你嗎?」
他撇撇嘴,捂住有些發紅的眼。
「今天是過年,要和家人抱在一起團聚的。」
「齊小悅,你還是不是中國鬼。」
我轉過頭強忍眼淚。
「有什麼好碰的,你又不是沒摸過。」
我們正兒八經談戀愛的那幾年,一半時間用來吵架,一半時間用來做恨。
從廚房到沙發,做到天昏地暗。
最瘋的時候,我咬著他的鎖骨不鬆口,逼著他去和我刺情侶紋身。
「周竹,不管你愛不愛我,你身上都要有我留下的標記,這樣即使我死了,你也是我的人。」
周竹氣的打我屁股。
「不許說死,我們一輩子在一起。」
可後來我兩都沒能完成承諾。
我沒能活著,他也沒能陪我一輩子。
我抽了抽鼻子,蹲在原地。
「別說有的沒的,我托夢時間要到了,別忘了我說的事,流麻要綠色的,多放閃粉,記得加急,工期太長我等不了。」
可周竹攔著我不撒手。
「求你帶我去給你當仆人吧,我最會伺候你了。」
話說到最後,他又抬頭流著眼淚衝我笑。
「齊小悅,你都瘦了。」
我歎了口氣,張張嘴想罵人,可托夢時間到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周竹拚命伸手抓我,然後大喊著「齊小悅你帶我走吧」。
從夢中醒來,我哭的稀裏嘩啦像個二百斤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