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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手腕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妥當。
“以前不知道你的演技這麼好?”
我抬眼望去,季臣洲正抱著手站在病床旁,聲音冷冷道:
“莊宛貞!你騙騙別人也就算了,但你不要以為可以騙得過我!”
“我都陪你演了這麼多年戲你還不知足?你到底還要演到什麼時候......?!”
聽到這話,我心中有些酸澀。
原來這麼多年,他從未真正信過我。
我艱澀地張了張嘴,“季臣洲,我們到此......”
話還沒說完,隔壁就傳來了東西破碎的聲音。
季臣洲當即神色慌張的衝了出去。
而隔壁,正是我的房間。
我扶著牆壁走到門口,就看到許安然站在展示櫃前,不知所措。
那是我在宮裏時,父皇專門找人為我燒製的瓷器。
也是季臣洲曾為了追求我,跑遍全球的拍賣會為我買回來的。
而此刻,我珍藏在展示櫃的寶貝,卻成了一地碎片。
頓時,我的身體涼了半截。
我顫抖地走上前,跪在一地的碎片前,試圖將它們重新拚湊起來。
“姐姐,都怪我不小心......!”
“我隻是覺得你收藏的瓷器和服飾都好漂亮,所以想拿出來近距離看看,沒想到......!”
下一秒,季臣洲就打斷了許安然的道歉,輕吻女人的額頭安慰道。
“這有什麼?誰都有不小心的時候,碎了就碎了。”
“你站那別動,我去叫人過來打掃。”
季臣洲隻是一個轉身的功夫,剛才還一臉自責的許安然就改了神色。
她滿臉陰騭地盯著我,“聽說這些破古董都是你心尖上的玩意?”
“怎麼辦?姐姐越喜歡的東西,我就越想毀掉誒!”
說著,她猛地拿起一個新的瓷器,狠狠往地上砸去。
緊接著,她便癱坐在地上,任由那些碎片劃傷自己的皮膚。
門外聽到動靜的季臣洲立刻衝了進來。
“莊宛貞!你瘋了?!”
他一把推開我,忙不迭的扶起地上的許安然,摟在懷中安慰。
許安然在季臣洲的懷裏哭得稀裏嘩啦。
“臣洲,我不知道姐姐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明明我不是故意的,但她偏要用那瓷器砸我......”
季臣洲聽到這,立刻發狠地看向我。
“莊宛貞!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力氣給安然使絆子?!”
“我就知道!你受的傷果然是裝的!”
接著,他將門外的保鏢喊了進來,讓他們把我綁在牆角。
“一堆破瓷器而已,居然敢傷害安然!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長記性。”
季臣洲一聲令下,幾個保鏢就接連拿出展示櫃裏的瓷器,精準地往我身上砸了過來。
我不停地哀求他們住手,卻沒人應我。
碎片在我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季臣洲卻在疼惜地親吻許安然手上那幾道淺顯的劃痕。
那一瞬間,我的心徹底墜入穀底。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慘狀,季臣洲眼裏閃過慌亂,可很快就無影無蹤。
“別怪我!疼才能讓你長記性!這就是你欺負許安然的懲罰!”
話落,他帶著許安然走了。
我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握緊了手中的碎片。
季臣洲害羞地將那些瓷器當作禮物遞給我時的回憶,好像還是在昨天。
那時所有人都說他瘋了,為了追一個女孩居然花血本拍回這麼多古董。
可無論外人怎麼說,他卻從未對我變過心。
直到許安然出現,一切全變了。
看著身上的鮮血一股股流出,我笑出了聲。
這是第九次了。
再有一次血祭,我就可以徹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