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怕我跑了,顧深連公司都不去了,一天到晚就在家守著我。
心情煩悶,我難得起了個大早。
下樓時,我看見顧深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
我徑直走向洗手間,一邊刷牙一邊含糊地問:“你在做什麼?”
廚房的門“唰”地一下被關上,他隔著門板回答:
“熬你愛的海鮮粥。”
“廚房油煙大,你別進來了,小心熏著。”
放屁。
我翻了個白眼,剛剛明明看見了奶油和烤箱的微光,他在做蛋糕。
我喜歡顧深,很大一個原因是他總會為我準備各種小驚喜。
我已經有兩個星期沒吃過他親手做的蛋糕了。
我還記得,當初就是因為我隨口說了一句喜歡,他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特意跑去學烘焙,笨手笨腳地把自己燙傷了好幾回。
我壓下心頭的翻湧,默默坐到餐桌前等著。
可他端上來的,真的隻有一碗海鮮粥。
我臉上的笑容僵住。
他瞬間緊張:“怎麼了,不喜歡嗎,想吃什麼,老公重新給你做一份。”
“沒什麼。”
我低頭喝粥,食之無味。
沒一會兒,顧深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語氣還帶著幾分不耐:
“說過了,沒什麼要緊事別來煩我。”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他臉色一變,立刻站起身:“沈總監這麼了?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匆匆叮囑我:
“老婆,你乖乖吃早餐,我很快就回來。”
他走的時候,順手拎走了玄關櫃上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
裏麵裝著一塊小蛋糕。
原來,驚喜不是為我準備的,他的浪漫也可以分給別人。
我將勺子一扔,再也吃不下了。
忍來忍去,我還是沒忍住。
我抓起車鑰匙,跟了上去。
顧深的車停在一家高級咖啡廳門口。
我隔著一條馬路,在車裏看著他和一個女人相對而坐。
那個女人就是沈容。
她今天穿了一條酒紅色的吊帶長裙,襯得皮膚白得發光,長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明豔又張揚。
難怪顧深和顧晏都對她念念不忘。
這樣的尤物,哪個男人能不動心?
隻見顧深把那個小蛋糕推到她麵前,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沈容拿起叉子,挖了一勺放進嘴裏,幾秒後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
她似乎說了句什麼,又多吃了幾口。
顧深整個人都亮了,那副激動又滿足的樣子,比當初我答應他求婚時還要燦爛。
車窗明明開著,有風吹進來,我卻覺得胸口悶得喘不過氣。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楚歡顏的電話。
“歡顏,我想盡快離婚,一天都不想等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她同樣疲憊卻堅定的聲音: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