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我設計了和老公的每一次錯過。
他喜歡江南的風景秀麗,我就去了大漠孤煙的塞北,進了部隊。
他把工作調到了塞北,約我一起吃飯,我也隻是默默辭掉工作,拒絕了和他的見麵,棄武學醫。
就這樣,三年裏,他追,我逃。在我和他九十九次擦身而過後,他寄來了一封書信:
“我知道你也重生了,不要再欲擒故縱了,這一輩子我不會再娶你。”
我燒掉了那封信,低頭笑笑。
也好,前世,我與他恩愛了一輩子,沒紅過臉,沒吵過架。
可直到死前,他握緊我的手,滿懷愧疚的說:“如果有來生,我想選婉清。”
時光倏忽而過,我以為今生再不會與他相見。
隻是七年後,醫療行業大會偶遇。
雄姿英發的他已經是醫療界的翹楚,即將獲得首富的投資,建立屬於自己的醫院。
而我,恰好陪著首富老公來到會場。
我正在角落裏找偷吃蛋糕的兒子,沈嘉言卻找到我,男人手裏的酒杯微微搖晃,說的話也漫不經心:
“我以為你欲擒故縱這麼多年,是真的舍得離開。下個月,我和婉清就要結婚了,你果然開始忍不住了。”
1.
我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和沈嘉言有任何交集。
可命運偏偏喜歡開玩笑,在全國青年醫生交流會的歡迎晚宴上,我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了沈嘉言。而他身邊的許婉清,依舊笑得溫柔明亮。
他毫不避諱地攬著許婉清的肩膀,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臉上。
周圍的同事們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低聲議論:
“沈醫生和許醫生真是天作之合,大學到現在都沒分開過。”
“許婉清真有福氣,沈醫生現在可是行業翹楚,馬上就能得到首富投資,前途無量啊。”
沈嘉言微微一笑,寵溺地看著許婉清:
“能娶到婉清,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等我們有了孩子,到時候還請大家賞臉來喝滿月酒。”
有人好奇地問:“你們都結婚七年了,怎麼還沒孩子呀?”
這個問題,我也曾經疑惑過。
前世,沈嘉言對許婉清一往情深,甚至願意為她放棄一切。
重來一世,他依然不顧家裏反對,堅定地和許婉清在一起。
可七年過去了,他們依舊沒有孩子。
許婉清的笑容僵了一下,輕聲解釋:
“我身體不太好,嘉言怕我受苦,所以一直沒敢要孩子。”
這話讓在場的女同事們滿臉羨慕,連連誇沈嘉言體貼溫柔。
我還記得前世我和沈嘉言結婚後,三年沒懷孕,婆婆就開始張羅著給他介紹對象。
等他事業有成後,甚至動過離婚的念頭。
如今許婉清七年沒孩子,沈嘉言卻依舊對她不離不棄。
原來,愛與不愛,真的一目了然。
我自嘲地笑了笑,正準備去找兒子,卻一轉身撞上了服務員,手裏的蛋糕掉了一地。
“你怎麼走路的?這可是給首富夫人準備的甜品!”
“要是夫人怪罪下來,你賠得起嗎?”
服務員的訓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我溫聲道:“沒關係,這蛋糕我本來也不喜歡吃。”
沈嘉言一臉錯愕地看著我。
“林知夏,你怎麼會在這裏?”
有人疑惑地問:“這是誰?”
沈嘉言神色淡漠,輕描淡寫地說:“高中同學,曾經追過我,全校都知道她對我情根深種。”
“可惜,我心裏隻有婉清。”
眾人恍然大悟,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揣測。
沈嘉言皺眉:“大家別亂說,會讓婉清誤會的。”
許婉清的笑意淡了些,輕輕拉住沈嘉言的手臂:
“嘉言,別生氣,知夏能來,說明她心裏一直想著你的。”
沈嘉言不耐煩地轉頭吩咐工作人員:“帶她出去,這事我來處理。”
他始終沒有正眼看我,仿佛我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服務員拉住我的胳膊,低聲催促:“今天你算是走運,要不然早就被扔出去了。”
“快走吧,這裏不是誰都能進的地方。”
我甩開她的手,皺眉道:“我是來找人的。”
服務員冷笑一聲,打量著我身上的便裝,滿臉不屑:
“像你這種想傍大款的我見多了,這裏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住手。”
2.
沈嘉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揮了揮手,對服務員說:“她是我同學,你先去忙吧。”
然後,他皺著眉走到我麵前,語氣低沉:
“林知夏,你怎麼一點分寸都沒有?這裏是醫學行業交流會,不是你鬧脾氣的地方。”
“你要是還放不下我,今天我就把話說清楚,別再自作多情了。”
他摟緊許婉清的肩膀,眼神溫柔:“我這輩子隻愛婉清一個人,就算你單身一輩子,我也不會心軟。”
許婉清的臉上浮現出幾分得意,她輕輕理了理沈嘉言的領帶,語氣柔和卻帶著刺:
“知夏,你這樣糾纏嘉言,不覺得丟人嗎?”
“女孩子要自尊自愛。”
“你這樣,誰還敢要你啊?”
她上下打量著我,眼裏滿是輕蔑。
“其實我也能理解你放不下嘉言,畢竟他現在這麼優秀,身邊追求者那麼多,可你也要有點自知之明。”
或許是我穿著簡單的牛仔褲和T恤,讓她覺得有恃無恐,她又掩嘴笑了兩聲,故意大聲說:“這麼大年紀,還穿得這麼隨便,難怪沒人看得上。”
“今天我心情好。”
她說著從包裏拿出一支口紅,隨手扔到我麵前,“送你了,換謝高檔點的化妝品吧。”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隨意的打扮。
老公顧言川喜歡簡單自然,我也習慣了不施粉黛,怎麼在她們眼裏就成了不入流的樣子?
見我沒說話,沈嘉言皺了皺眉,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購物卡,語氣裏帶著不耐煩:
“這樣夠了嗎?別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見我沒有接,沈嘉言的臉色有些難堪:“你什麼意思?我的東西你都不要了?”
我有些無奈,我已經有了自己的老公和孩子。
不接受別的男人的東西,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更何況我老公可是首富,拿沈嘉言破爛,不是在侮辱他嗎?
“不是你說過,讓我別再拿你的東西嗎?”
沈嘉言的臉色沉了下來,咬了咬牙,什麼也沒說。
我淡淡一笑,禮貌地說:“謝謝,不需要。”
一連串的拒絕,讓沈嘉言的臉色更加難看,他冷冷道:
“要不是看在你現在混成這個樣子,你以為我會管你嗎?”
許婉清輕輕挽住沈嘉言的手臂,柔聲安慰:
“嘉言,你就是太善良了。像林知夏這樣不知好歹的人,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她長得還不錯,說不定能靠臉吃飯,不用我們操心。”
她話中帶刺,意有所指,仿佛我就是個不知廉恥的爛貨。
看來她早就忘了,自己當年那些不堪的往事。
3.
前世,沈嘉言之所以沒有和許婉清在一起,不隻是因為家庭反對。
更因為許婉清曾經在大學時卷入過一場學術造假風波。
沈家老爺子放話,如果沈嘉言非要和她在一起,就斷絕父子關係,取消所有經濟支持。
沈嘉言一度為她放棄前途,可許婉清卻嫌棄他成了窮光蛋,轉身投入了另一個富二代的懷抱。
那段時間,沈嘉言病倒在出租屋裏,要不是我每天送飯照顧,他恐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他喜歡攝影,我就陪著他熬夜修圖,哪怕第二天還要上班也毫無怨言。
他想開畫展,我就四處拉讚助,厚著臉皮求人。
後來,他終於鼓起勇氣向我表白,還在我父母麵前承諾,會一輩子對我好。
結婚前,我曾問他,心裏還有沒有許婉清。
畢竟我不止一次看到他深夜翻看許婉清的朋友圈。
他卻信誓旦旦地說:“我的心裏隻有你,許婉清那樣的人,不值得我再浪費一分感情。”
“如果我沈嘉言有一天負你,天打雷劈。”
可婚後七年,我始終沒能懷孕。
我一直以為是自己身體有問題,吃了無數中藥,整日被婆婆磋磨羞辱。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是他一直偷偷在我的水裏加避孕藥,他根本不想和我有孩子。
我和他大吵一架,正好那天許婉清去世的消息傳來,沈嘉言徹底崩潰,離家出走。
臨走前,他紅著眼睛對我說:
“其實我一直忘不了她,她才是我最愛的女人,之前說的那些都是騙你的。”
“現在她出事了,我也不想活了。”
那一刻,我的心死透了。
所以重來一世,沈嘉言要和我分手,我沒有挽留。
他和許婉清在國外舉辦婚禮那天,正好我父親去世。
料理完父親的後事,我獨自搬去了另一個城市。
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沒想到在這裏又遇見。
我正想離開,許婉清卻偏要當眾羞辱我。
“知夏,你要是看不上這些小禮物,不如來我公司做助理吧?”
“我們公司福利好,做我的助理比當普通醫生體麵多了。”
“隻要你不再糾纏嘉言,我甚至可以讓你當我的私人秘書。”
周圍人立刻附和:
“許總的助理可是搶手職位,你還不快謝謝許總?”
“許總真是心善,要是有人敢對我老公有非分之想,我早就讓她滾蛋了。”
一時間,我被堵在原地,隻能冷聲道:
“我已經結婚了,對沈嘉言沒有任何想法。”
“你們別太過分了!”
沈嘉言眼裏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他冷笑:“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後悔嗎?”
“用結婚當擋箭牌,你還要不要臉?”
離開家鄉後,我在新城市遇見了現在的丈夫顧言川。
他第一次見我時,正是我最狼狽的時候。
他沒有問我的過去,隻是默默陪在我身邊,三年後我們結婚。
婚後,他把我寵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可現在,沈嘉言卻把我當成了他證明自己的工具。
他那莫名其妙的自信,讓我忍不住皺眉。
既然他不信,我也懶得解釋。
畢竟,我身邊也沒有什麼人能為我作證。
說來也怪兒子,要不是他偷偷溜進會場,我也不會這麼狼狽地被圍觀。
我正想找借口離開,突然有人開口。
“她這身衣服雖然簡單,但好像是高級定製的專屬款吧?”
“這是要在下周才會上市發售的,現在隻有首富夫人才有!”
“你這是從哪裏弄來的?敢偷首富家的東西,你這是在找死!”
4.
我忍不住皺眉。
“我穿的衣服就不能是自己的嗎?”
許婉清冷笑一聲,語氣裏滿是嘲諷:
“普通人哪買得到這種高級定製的專屬款?就連我想買,也得下周發售開始乖乖排隊,就憑你?”
“你以為穿了幾件偷來的衣服,嘉言就能高看你一眼?”
沈嘉言看我的眼神越發不屑:
“別做夢了,林知夏,我這輩子隻會愛婉清一人。”
“你費盡心機的表現真的很可笑。”
周圍人立刻附和,語氣裏滿是看熱鬧的興奮:
“趕緊讓保安把扔請出去吧,待會首富要來,別影響首富的心情。”
“就是啊,誰不知道首富愛夫人入骨,萬一被他知道,有人偷了夫人的東西,我們加在一起也承擔不起後果。”
“說不定還會取消投資會呢。”
我明白,他們不過是想借機羞辱我,順便討好沈嘉言。
許婉清聽到有人提議報警,眼裏閃過一絲興奮。
“嘉言,我們不能讓首富誤會啊。”
“你要是處理得好,首富肯定會對你另眼相看,到時候他說不定會加大投資呢。”
沈嘉言眯了眯眼,剛要開口讓人把我趕出去。
就在這時,會場的負責人突然帶著幾名工作人員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沈醫生,你看到首富公子了嗎?”
“小少爺剛才在隔壁玩,現在找不到了,首富一家都快急瘋了!”
負責人滿頭大汗,聲音裏帶著焦慮。
“首富就這一個孩子,聽說夫人懷他時差點難產,家裏人都寶貝得不得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緊張起來,紛紛幫忙尋找。
畢竟,誰要是找到了孩子,肯定能在首富麵前留下好印象。
沈嘉言和許婉清也跟著四處張望,暫時沒人再理會我。
我趁亂走向後台,果然在儲物間裏找到了正偷吃蛋糕的兒子。
我看著他嘴角沾滿奶油,語氣不自覺地嚴厲起來:“誰讓你亂跑的?”
兒子見我生氣,嚇得手裏的蛋糕都掉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隻是餓了......”
我剛想訓他,蛋糕掉地的聲音引來了許婉清。
她立刻擋在兒子麵前,語氣一本正經:
“林知夏,你注意自己說話的態度!”
“你偷首富夫人的衣服已經夠丟人了,現在還敢對首富的兒子動手?”
“嘉言,現在對這個毒婦,你可不能心軟了!”
沈嘉言聞聲趕來,臉上滿是失望:
“林知夏,你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可真是煞費苦心。”
“來人,把她押下去,要是讓小少爺不高興,我可饒不了你們!”
工作人員得了命令,立刻上前拉住我的胳膊,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許婉清眼裏閃過一絲狠意,轉頭對兒子笑得格外溫柔:
“小朋友,你想吃什麼阿姨都可以給你哦。”
兒子根本不理她,反而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一把甩開她的手,聲音清脆:
“你們誰敢碰我媽媽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