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佳雲見我不肯退讓,竟拋出最惡毒的話:
“你是不是早就盼著星星出事?當年你弟弟溺水,你說你沒拉住他,現在星星沒了,是不是又是你的問題?你這性子這麼偏執,誰跟你在一起誰倒黴!”
這句話像冰錐刺穿我的心臟。
謝佳雲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準地捅進我最深的舊傷裏。
我站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夏天的湖邊——弟弟的手從我指尖滑落,水麵泛起漣漪,最終歸於平靜。
那時候,是謝佳雲緊緊抱住渾身濕透的我,一遍遍在我耳邊說:“不是你的錯,景辰,我永遠信你。”
而現在,她站在白瑾行身前,用同樣的話,親手撕開那道從未愈合的傷口,隻為給白瑾行撐腰。
我看著謝佳雲,突然平靜下來:“謝佳雲,你會後悔的。”
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又繃緊了臉:“楚景辰,你能不能別總是——”
我沒等她說完,轉身回了房間,輕輕關上門。
回到房間後,我顫抖著手指點開了手機裏的監控APP。
——那是星星六歲時裝的。
記得那年他總在深夜夢遊,光著小腳丫在走廊遊蕩。
我和謝佳雲輪流守夜,最後不得不在他房間裝了這套監控係統。
屏幕亮起,實時畫麵裏是空蕩蕩的兒童房。
我滑動時間軸,回到白瑾行碰倒恐龍玩偶的時間點。
畫麵裏,白瑾行彎腰撿起玩偶時,突然湊近謝佳雲耳邊說了什麼。
謝佳雲的表情明顯僵了一瞬,但很快拍了拍他的肩。
我將音量調到最大。
“師父......”白瑾行的聲音帶著刻意的哽咽,“要是星星還在,看到我們這樣......會不會恨我啊?”
謝佳雲任由白瑾行的手在自己身上上下遊走:“別提了,那孩子本來身體就不好。”
白瑾行的手指摩挲著謝佳雲的耳朵,突然露出詭異的微笑:“其實,我挺慶幸的。現在,終於沒人跟我搶你了。”
我握著的手機在劇烈顫抖。
原來......他們早就......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調出另一段更早的錄像。
那是星星出事前一周,畫麵裏白瑾行“偶然”來家裏做客,趁沒人的時候蹲在星星麵前:“小師弟,你知道嗎?你媽媽說......要是沒有你,她就能天天陪我了。”
星星抱著恐龍玩偶,大眼睛裏蓄滿淚水:“你騙人!媽媽最愛我了!”
“不信?”白瑾行笑著掏出手機,“你看,這是我們的秘密......”
手機裏的視頻發出了不堪入耳的淫穢聲音......
錄像到此突然中斷。
我盯著黑下去的屏幕,突然想起星星被綁架那天。
他反常地緊緊抱著恐龍玩偶說:“爸爸,如果我不在了,你會不會忘記我?”
當時我隻當是孩子胡思亂想。
現在全都連起來了。
我抱起床頭星星的枕頭,把臉深深埋進去——那裏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奶香。
“兒子......”我對著虛空輕聲道,“爸爸找到,他們害你的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