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我被消毒水味嗆醒。
隔著簾子,聽見醫生在跟護士交代。
“趕緊把最好的儀器都搬到裏間,周先生馬上就要過來。”
“可是儀器正給顧夫人檢測,我們已經沒有剩餘的了。”
護士難為的開口。
“這有什麼,把普通的給她換上,反正周總又不在意她的死活,隻要保證腎源手術前她活著就行。”
我猛地掀開簾子,那醫生嚇得手裏的鑷子都掉了。
“周明軒讓你們做的?”
他慌忙點頭,又趕緊搖頭。
“夫人您誤會了,這隻是常規檢查,沒必要用精密儀器。”
話音未落,診所的門被推開。
周明軒挽著柳清的手走了進來。
見我醒著,他下意識的鬆開手,露出尷尬的笑。
“小清說想換個環境,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剛好也有個伴。”
柳清朝我伸手,袖口上滑,露出個熟悉的玉鐲。
我瞳孔猛的一縮,死死拽住她的手。
“這個玉鐲你哪來的?”
“啊,明軒我好疼!”
柳清吃痛,趕忙朝周明軒開口。
見狀,他立馬扯開我的手,臉上露出憤怒。
“顧柔懷,大早上你發什麼瘋,我和小清好心來看你,你竟想著傷害她!”
我冷漠的盯著他,眼中滿是失落。
“她手上戴的玉鐲,是你給她的把。”
“你明明知道,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卻在我重傷的時候,偷出來送給別人?”
我嘶聲力竭的拽著他手,想要個解釋。
顧明軒眼神晦暗,牽強的開口。
“我這不是看你平時也不戴,想著幫你處理。”
“處理?”
我抓起桌上的杯子砸去,在他腳邊摔的粉碎。
“我在高速上被人撞的時候,你正把玉鐲送她當生日禮物吧。”
柳清害怕的捂住腦袋,驚恐的躲在他身後,身體不停的顫抖。
“顧柔懷你瘋了,小清身體不好,你想害死她嗎?”
周明軒憤恨的盯著我,下意識的抬起手。
對上我滿是淚花的雙眼,他的手在顫抖。
“她不好?”
我指著自己打著鋼板的腿,聲音抖的不成樣子。
“我從三十米山崖滾下來的時候,誰管過我好不好?”
柳清捂著胸口咳嗽起來,臉色十分慘白。
“明軒,我們走吧,顧姐姐不歡迎我。”
她弱弱的開口,從他的身後探出頭,看向我時眼中滿是得意。
“走什麼走!”
周明軒把她護在身後,很是護犢子。
“這診所也是我花錢租的,要走也是她走!”
“顧柔懷我告訴你,別給臉不要臉,若不是我花錢救你,你早就死了。”
聽著他的話,我露出慘笑。
走到柳清身前,看著她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淡漠的開口。
“這塊表,是我們去年在迪拜買的情侶表。”
“我出差前生怕丟了,就放在家裏,怎麼會出現在她的手上。”
柳清的臉上露出尷尬,趕忙要將手表摘下。
“夠了,你能不能別再無理取鬧!”
周明軒一把搶過表,狠狠摔在地上。
“不就是塊表麼,你有什麼好舍不得,我再給你買行不行。”
他拉著柳清的手,氣憤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