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受了傷,但霍知行絲毫沒有憐惜的意味。
他命人硬生生將我包紮好的石膏砸碎。
無論如何,我今天都必須用骨折的手為他上妝一次。
管家為我取來了家中的化妝箱。
我忍著細細密密的疼痛,艱難地晃動著手臂。
每出錯的一下,都會被保鏢用針紮穴位來短暫封閉疼痛。
終於,我完成了上妝。
霍知行看著臉上恢複如初的麵容,驚歎不已。
“當真是巧奪天工。”
上一世,他知道臉上的惡心紋路是自己造成的,可以被抹掉。
對於我上妝的結果不屑一顧。
可如今知道這紋路深入皮膚,他倒是開始驚歎起我的本事。
我被他關進了霍家的地下室裏,每十個小時都要為他恢複一次容貌。
他頂著我修複好的臉召開了新聞發布會。
霍氏集團的輿論漸漸被他平息。
林念失去了自己的價值,不甘心,研究起我化妝的物件來。
她咬定我是不想讓霍知行一下子就恢複。
想要借機挾恩圖報當上霍夫人。
她在我每一次化妝的時候都認認真真地盯著。
終於還是瞧出了端倪。
她在化妝盒底端瞧見了白皙晶瑩的妝粉。
這就是江家多年來的妝術秘密。
霍知行的臉色微變。
“妝粉越多,容貌恢複的時間便能更長。”
“是你故意不讓我恢複如初的!”
他咬牙,恨透了我的欺騙。
可他身上死氣沉沉,若是救他,這幾乎是起死回生,已經完全超過了江家的祖訓。
我竭力向他解釋。
“這東西不是多多益善的。”
“想要徹底恢複容貌早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可是他卻隻相信林念,不相信我。
他把我丟進了囚籠裏,掛在遊輪上。
我若是不同意幫他徹底恢複容貌,他便要將我沉入海底深淵。
我在心底裏冷笑,既然是他自尋死路,那我也不介意破例一回。
我為他化上了真正的回春妝。
妝容完成的那一刻,他的麵容就像是回到了二十多歲。
就連身體也發生了變化。
遊輪的房間裏,林念和他在屋內感受這回春的雄風。
而遊輪的另一邊,是一艘離我越來越近的遊艇。
京城的風家少爺,當年我修複過他因為秘密任務被流彈毀掉的臉。
他在霍氏集團的直播上,認出了我妝容的手筆,也看見了我的求助信號。
他來救我離開了。
他的親信們將霍知行的保鏢們全都悄無聲息地撂倒。
而他,親自背著我跳到遊艇上。
他看著我軟弱無力的手,愧疚極了。
“抱歉江小姐,是我來晚了。”
我搖了搖頭,如今能離開已經很好了。
遊艇悄無聲息地駛向反方向。
在房間內與林念糾纏的霍知行,感受著回春的魔力無法自拔。
林念也是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熱情的霍知行。
正在他們耳鬢廝磨的時候,霍知行突然感受到一陣無力感席卷全身。
他癱軟在床上,嚇了林念一跳。
林念正想嬌嗔地說句什麼。
下一秒,她看著霍知行裸露的身體爆發出一聲恐懼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