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景玄宸翻牆進來,站在簡凝知床邊一言不發。
簡凝知立刻了然,露出嘲諷的笑:“你攔下了我的人,對嗎?”
景玄宸的神情柔和得不像話:“凝知,沁沁不是故意的,她隻是沒站穩。
“我從神醫那兒要來了最好的玉膚露,你不會留下疤的。”
簡凝知反問:“如果我偏要鬧到大理寺去呢?”
“那明日,你的小衣就會出現在菜市口。”
景玄宸的語氣淡淡的,可簡凝知感覺自己像是被毒蛇纏繞住心臟,呼吸都帶著痛。
他坐下來,替她掖掖被角,“凝知,你已經打了沁沁一巴掌,再得寸進尺就不對了。”
簡凝知緊閉眼睛不看他,“景玄宸,我不要嫁給......”
景玄宸的侍衛敲窗,打斷了她的話:“主子,沁沁小姐好像做了噩夢,您快回去吧。”
景玄宸立刻轉身離開。
望著他離開的的背影,簡凝知臉上不見絲毫悲傷。
她叫來管家,讓他派人收集事發時的證人口供,收集成冊。
之後這幾天,景玄宸都沒再來看她。
但趙沁沁一直派人傳來挑釁的畫,實時分享著他的所有動向。
他們一起去看掛滿許願牌的許願樹、馬場上共騎一馬狂奔、一起逛廟會點燃孔明燈......
簡凝知差人將畫收起來,待做以後的證據。
等傷勢完全穩定後,她起身處理堆積的事務。
這才發現自己有本賬本忘在了侍郎府,便起身前往。
卻看到侍郎府大變樣,而趙沁沁正在指揮家丁搬東西。
入住的,正是簡凝知與景玄宸定親五年,都無法踏足的“禁地”——東廂房。
定親三年時,她在整個侍郎府都擺滿了景玄宸感興趣的珍惜物品,想要給他個驚喜。
可景玄宸看到後,卻生氣地指責她:“誰允許你踏足東廂房?”
他的話像是冰水從頭而降,徹底澆滅簡凝知的熱情。
哪怕事後景玄宸賠禮道歉,說是禮部出了問題,他心情不好,簡凝知也不再準備任何驚喜。
現在她才明白,東廂房放著的,全是他親手繪製的趙沁沁的畫像。
或笑、或鬧、或害羞、或認真......
或是和景玄宸陶醉纏 綿,每一幅畫都被景玄宸裝裱好小心珍藏。
簡凝知怎麼都沒想到,景玄宸竟然會用和趙沁沁曾經的居所,做他們的婚房。
趙沁沁笑容挑釁:“打擾了簡小姐,我剛回京沒有地方住,過來暫居一段時間。
“對了,阿宸正把他的東西搬進東廂房,你要找他可以進去。”
簡凝知一言語不發走向書房,卻被趙沁沁攔下。
她笑容輕蔑:“其實這幾年,每次阿宸去辦公務,都是去幽州看我。
“可惜我身體嬌弱,滿足不了他,他便隻能回京找你紓解。”
趙沁沁壓低聲音:“說什麼家族聯姻,你不過是不花錢的青 樓女支 子......”
“啪啪”兩聲,簡凝知打歪了趙沁沁的臉。
她抬腳想將趙沁沁踹倒,被趕來的男人推開,又狠狠攥緊脖子。
“簡凝知!你怎麼敢對沁沁動手?”
和他暴怒的神情相比,簡凝知雖然漸漸呼吸不暢,但表情無比冷靜。
甚至忽然笑了:“景玄宸,你還真是眼盲心瞎!”
她表情譏諷,景玄宸心中莫名覺得不適,手上力氣漸鬆。
趙沁沁伸手阻攔:“玄宸哥哥,你別怪簡小姐。是我不該借住這裏,都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是她非要和你過不去。既然這樣,她是該接受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