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走廊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

我心裏一沉，知道是奶奶來了。

媽媽在我剛出生時便急病離世，我是奶奶一手養大的。

“晨晨！你......你這是怎麼了啊！”

奶奶顫抖著推開拘留室的門，眼底布滿紅血絲。

爸爸一手攙著奶奶，神色凝重。

“陸晨晨！你怎麼能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你看我不打死你！”

老警察伸手攔住我爸爸的巴掌。

“這是在警察局！！”

爸爸不斷地朝著老警察彎腰鞠躬。

“警察同誌，這孩子......平時很乖的！您看能不能饒過她這一次，所有的損失我來負責！”

奶奶要給老警察跪下，嘴裏不停地為我求情。

“我們晨晨真的很乖很孝順的，她媽媽走的早，她有什麼錯也是我這個老太婆不會教，求求你們，要關就關我吧......”

我死死掐住手指關節，拚命抑製眼淚的奪眶而出。

上一世，爸爸為了我，變賣家產，請律師為我上訴。

奶奶，每天拄著拐杖，帶著我的冤情訴狀，去法院門口一跪就是一整天。

這一次，我一定要留在這裏，才能自證清白。

我深吸一口氣，將腦袋僵硬的扭轉回來。

“媽媽......你怕我一個人坐牢寂寞，所以來陪我是嗎？”

我的聲音不大，卻嚇了在場的人一大跳。

我自顧自繼續我的表演，站了起來，在拘留室裏跳起了有些怪異的舞蹈。

“媽媽笑的好開心呀！你們快看呐！哈哈哈哈哈！”

爸爸麵色鐵青，轉頭卻對著老警察繼續求情。

“警察同誌，這孩子可能學習壓力太大了，精神出了些問題......”

我立刻歇斯底裏的轉頭衝著老警察大喊道：

“我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你們！是你們！媽媽說了，要害我的是你們！”

說完我便轉過身，作勢要將頭往牆上砸。

兩名年輕警察向前將我死死摁住，以我現在的表現，從程序上說確實需要精神鑒定。

警察們隻能將爸爸和奶奶強行帶離了拘留室。

透過窗戶，我看到奶奶癱坐在走廊的地板上，毫無生氣。

爸爸則在一邊長籲短歎，一夕之間，仿佛蒼老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