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愛的太太春:
又近零點。你猜你的夏現在在哪與你共度一段好心醉的時光(想起你,就忘乎所以,酷似醉鬼,知道不)?
山東德州。
三百多公裏的路程,很順。司機是一位有三十多年駕齡的老師傅,雖說長途跋涉,於我也是第一次乘汽車隨同貨物設備遠行,可路途的風景,尤其是潛意識中總覺有你與我同行,因此,風景加上好的心境,實在是美得很。
怎麼個美法?我要在電話中告訴你;要在見到你時嘴附你的耳邊吹風給你。
我是個不愛出差的人,跟你一樣,動與靜間,偏愛後者。可一旦公事纏身,要隨心所欲就不成體統了。那就出來走走吧。
想想中帶著我的太太春(你是知道的,我隨身帶著你的照片的縮印件),一路踏歌行,從北到南,以自己的眼審視和悉心親閱國土上的人事與風雨來豐富我們的人生,不也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嗎?
穿著那件你給我的“雲南航空”(沒聽你話,實在是舍不得扔,穿上它就有著愛人給我的溫馨),真有“飛”的感覺。從來未曾想過愛的力量竟有如此強烈,它居然能讓人無疲憊感而驅逐睡意(小何看去已睡得很深)。可明天要早起出發,無奈中我要放下我的筆。
提筆言語萬千,萬千言語凝成:深愛你!
念你而想與你“說話”的夏
1994.9.11晚草於宿處床上
太太:
半夢半醒間,嚼出幾個字來,挺有味,就草書給你:
所謂夏天,春影蕩漾。
永遠伴你身旁的夏
1994.9.11晚於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