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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意批評他。

“大爺，你這身子骨，也太不中用了。”

“要我說你這樣活著也是浪費糧食，還要給我們製造垃圾，不如直接送火葬場去，幹淨衛生環保！”

眼看他嘴上得不到便宜，眼睛一轉，立刻捂著胸口開始喊。

“我的心臟......呼吸不上來了......”

“你這人心腸怎麼這麼壞？我都快九十歲了，你居然故意推我......”

大爺說著說著就想往地上倒。

我冷靜的指著頭上的攝像機。

大爺抬眼，這才發現他家周圍起碼有四五個攝像頭。

這些是領導特批安裝的。

就是為了監視這條街的路麵情況，好保證這一塊地麵幹淨。

一旦發現大爺丟垃圾，立馬有同事趕忙去打掃。

畢竟市裏經常都會派人來檢查衛生，要是看到街上一片浪跡，這文明城市的帽子也要掀了。

搞得所有人每天都苦不堪言，每年離職率也不斷網上升。

大爺看到攝像頭，知道碰瓷是沒用了，索性也不裝了。

胸口也不疼了，人也直起腰來。

更是衝著我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

“你給我記住了，下次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說完大鐵門一關，更是在門縫裏還冷冷瞪我一眼。

看他的動作，也知道大爺以前怕是不簡單。

在厲害又怎樣，文明社會我還怕他一個老頭。

我還正等著跟他好好交一次手。

鬧劇結束，本著站好最後一班崗，我還是把路麵打掃的幹幹淨淨才下班回家。

第二天去上班，剛咬一口包子，同事們就湊上來。

“劉姨，聽說你昨晚把那大爺狠狠罵了一頓。”

“嗯，我昨天踩到他丟的香蕉皮滑倒，膝蓋也摔破了，罵他兩句很正常，沒找他賠醫藥費就不錯了。”

三十出頭的小姑娘害怕，一個勁的勸我。

“阿姨，你都要走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怎麼偏偏跟那個神經病杠上了？”

大爺一開始還沒有這麼猖狂。

自從知道這馬路邊上要拆遷做房子，他搖身一變成了待爆暴發戶。

整個人都得瑟的不行。

每次吃飯懶得收拾廚餘垃圾，直接往馬路上倒。

有事更是站在街邊，一邊吃一邊往地上吐骨頭。

搞得我們環衛工人苦不堪言不說，附近鄰居也是頭疼不已。

冬天還好說，多清理幾次就行了。

可一到夏天根本來不及清理，垃圾就變質發臭。

臭味隻衝街坊鄰居的窗口。

鄰居好言勸解，他還發脾氣，拿著掃把要打人。

幾次都把帽子叔叔鬧來了，但是麵對無賴，他們也是沒有一點辦法。

大爺報複心極強，誰多說他一句，他第二天就拿著糞便潑別人門去。

鬧得隔壁左右的人都不安寧。

短短三年，住在這裏的鄰居都陸續搬走。

這條街也變得格外安靜，大爺覺得孤單，又故意晚上出來倒垃圾鬧出點動靜。

剛掃好的地，大爺轉身時就亂倒垃圾。

領導得知情況，又是好言相勸，又是威逼利誘，硬是搞不定這個老頑固。

要光說隻是丟垃圾，也就罷了。

凡是路過我們這裏的女孩，他總要上去撩撥一下。

不是掀開人裙子，就是鹹豬手摸人大腿。

有些女孩老實受了委屈也不敢講，躲在角落默默的哭。

還有的女孩性格剛烈，直接就把老大爺拖到了派出所。

帽子叔叔見到老熟人，也一個頭兩個大。

他的情況關不了多久，而且考慮到大爺年紀到了，他們還要派人專門去拘留所照顧。

給帽子叔叔添麻煩不說。

關押大爺的這段時間，對他並沒有任何警示作用。

反倒成了他養老的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