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老人不明就裏,斜眼瞅我,狠狠啐了幾口。
“呸,禍害人的玩意,趕緊攆出去。”
指指點點中,連小孩子都學著老人,朝我猛吐口水。
唐珊得意的哼唱著兒歌,李澤更是冷眼瞪我。
我心一橫,用力跺了一腳。
李澤抱著腳尖,疼的五官都扭曲了。
“賤人,你敢還手!”
掙脫魔爪後,我指著唐珊怒吼。
“你到底給李澤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有家不回,還把領證的老婆當畜生打。”
周圍人回過味兒來。
“啥意思,抱孩子的不是他老婆,被打的才是?”
我從兜裏掏出紅本本,亮給大夥看。
“你們瞧,我才是他老婆。”
有人剛要指責李澤,他倒是先發了火。
“你們懂個屁,臭女人害死我兒子,那可是我老李家的獨苗呀。”
他哭的眼淚鼻涕橫流。
“我爸媽都七十多了,入土前的最大心願,就是能抱上大孫子。”
他攤開手,一臉無奈。
“沒了,都沒了。”
眼看著局勢即將扭轉,我衝向唐珊。
李澤反應神速,不等我摸到孩子的圍帽,他從側麵狠狠踹了一腳。
“滾開,別碰孩子。”
我捂著腰,搖頭苦笑。
“李澤,你為了她們母子,一而再的對我動手。”
“你倒是說說,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你兒子。”
旁邊的大媽把我扶了起來,勸慰道:
“閨女,要不就算了,兩口子誰還沒個磕磕碰碰的。”
其餘人也都認可般的默默點頭。
可我不甘心。
“唐珊的孩子,跟我孩子一般大,這說明什麼?”
有位大哥插了句,“我艸,你孕前他就出軌了!”
本以為被現場拆穿,李澤會覺得難堪。
但令我好奇的是,他反而暗暗鬆了口氣。
就連唐珊的麵色也鬆弛不少。
唐珊向李澤使眼色,看樣子是想趕緊離開。
我顧不上側腰的疼,直接撲了過去。
與唐珊撕扯中,孩子的圍帽掀飛,我頓時愣在了原地。
李澤來不及撿圍帽,隻能用手遮住他的小臉。
我“啊”的大叫一聲。
現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我這裏。
我伸出右手,顫巍巍指向李澤。
“畜生,你騙我,你把兒子送給小三,還汙蔑我害死孩子,讓我煎熬了這麼久!”
周圍傳來一陣陣驚歎。
“啥意思,小三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哎呦,我說那,都沒見她大肚子,咋突然蹦出個兒子來。”
“還說獨苗被媽媽害死,這也太會演戲了。”
我剛要報警,手機被李澤一腳踢飛。
“別費勁了,孩子就是珊珊的。”
此時的李澤也不裝了,他心疼的攙起唐珊。
看我時,眸底盡是狠厲。
“你要是能把這件事咽進肚子裏,就還是我李家媳婦,不然直接掃地出門。”
唐珊淚眼婆娑的攔住他。
“別這樣,薛婷畢竟是你名正言順的老婆,我受點流言蜚語,真的…沒關係。”
她眼淚說來就來,把李澤心疼的直皺眉。
“放心,她個沒爹媽的孤兒,離開我還能去哪?”
“哄我高興了,多留她幾年,再找麻煩,我立馬跟她離婚。”
“不要!”唐珊焦急的聲音都劈了叉。
眼神慌亂的轉了好幾圈,才穩下心神。
“你瞧她胸部下垂,腰也粗的像個水桶,你要是再跟她離婚,讓她還怎麼活。”
李澤為唐珊拭去眼角的淚珠,輕聲說:
“難為你了,還是珊珊最懂事。”
在兩人的你儂我儂中,我捕捉到了唐珊眼底的一絲微不可查。
仔仔細細看了孩子一眼。
他眉眼間確實有幾分像唐珊。
趁他們不注意,我撿回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您好,有人偷我兒子。”
警察到時,李澤飛快從樓上提來個小包。
我認出那是他從臥室帶走的那隻。
麵對警察詢問,李澤絲毫不慌。
“警察同誌,這是孩子的出生證明。”
被他藏了這麼久的東西,我終於看到了。
孩子出生後,我催過他很多次, 他總說證明丟了,需要補辦。
但如今,證明上父親一欄寫著李澤,母親那欄卻寫著唐珊。
經此一事,我對李澤的做事手段,真是刮目相看。
警察走後,周圍人說我被老公騙,做了人家的生子工具。
我質問李澤,“這就是你說的同事關係?”
“我…”李澤語頓。
唐珊哄著孩子,抬眸時一臉柔情。
“我和澤哥一見鐘情,他憐惜我孤身一個,才獻身捐精。”
“你別亂想,我和他可是清清白白呢。”
“我呸!”身後的大哥,惡心的直翻白眼。
“都是老爺們,褲襠裏的那點事,誰不清楚。”
李澤麵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他不敢跟猛男動手,卻把矛頭指向了我。
“薛婷,你怎麼就不知足呢?”
“珊珊愛慕我,又不忍心拆散咱們。”
“她隻想要個我和她的孩子,捐精這麼小的事,為什麼就不能成全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