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楚媛與齊羨戀愛五年,是圈內人人稱頌的模範模範情侶,卻在訂婚前夜,雙雙穿越。
醒來時,他成了定北將軍,她成了丞相千金。
起初,他得勝歸來,用軍功換來一道陛下親賜的婚約,此生僅她一人。
哪怕公主親自開口示愛,他寧願放棄爵位拒絕公主也不肯負她。
她遭人嫉妒下毒暗害,他為了救她性命孤身爬雪山取藥。
餘楚媛曾天真的以為,他們會永遠如此幸福,哪怕身處異世,也能憑著這份情分抵禦萬難。
可後來,安寧公主被劫掠,齊羨奉旨剿匪卻失蹤數日。
再回來時,他一改往日對公主冷淡的態度,任由她跟在身邊,處處體貼嗬護。
他說,安寧救了他一命。
從此,齊羨來丞相府的次數越來越少,從前哪怕再忙,即使明日就要出征,他也會在臨出發前來陪她,如今半月也難見一麵。
餘楚媛登門,卻被門房三推四攔,她闖進門,正撞見齊羨將一顆晶瑩的葡萄喂進安寧公主嘴裏。
她染了風寒臥床不起,差人去請他來看看,來人卻說“將軍正陪著公主在暖閣裏聽曲,走不開”。
她心灰意冷之際,齊羨卻又突然登門。
“邊關急報,我需即刻出征。此去凶險,不知歸期,你隨我同去,我才安心。”
餘楚媛幾乎要落下淚來,連夜收拾行囊,以為他終究還是念著舊情。
可抵達軍營的清晨,就見主營帳旁安寧公主笑臉盈盈,齊羨正為她拂去肩頭的落雪,神色溫柔。
安寧公主瞥見餘楚媛凍得發紅的鼻尖,忽然捂嘴笑起來。
“楚媛妹妹可算到了,昨日還跟齊哥哥念叨呢,我這身子骨弱,正缺個貼心人伺候。”
她親昵地往齊羨懷裏靠了靠,“虧得齊哥哥把你接來,不然我可真要犯愁了。”
餘楚媛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凍得她指尖發麻。
原來他忽然的示好,不是因為想念她,而是要給另一個女人找個稱心的使喚丫頭。
她轉頭看向齊羨,眼底最後一點光亮在風雪中搖搖欲墜。
餘楚媛放下行裝,在主營帳外等了半日,直到安寧公主扭著腰肢走出來,她才進門。
“齊羨,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帳內炭火明明滅滅,映得齊羨的側臉忽明忽暗。
他猛地抬頭,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被沉重的疲憊覆蓋。
“別胡說。”
“我沒有胡說,你若愛上她,我絕不糾纏。可你不該把我接來,讓我做她的侍女,齊羨,你這是在剜我的心。”
他避開她的目光,指尖在桌案上無意識地摩挲。
“楚媛,你在我心裏的位置從未變過。”
“隻是安寧她救了我一命,隻求與你一同嫁給我,我怎麼能拒絕……”
“一同嫁給你?讓我做你的小妾嗎?” 餘楚媛笑了,眼淚卻順著臉頰砸在衣襟上。
“楚媛,你要明白,我們回不去現代了,這裏三妻四妾本就是常理。”
“但你始終是我最愛的人,算我求你,學著好好侍奉公主,行嗎?”
餘楚媛看著齊羨躲閃的眼神,自嘲一笑,轉身掀簾而出,脊背挺得筆直,再沒回頭。
帳外寒風呼嘯,公主的兩名侍女早已候在門外,見她出來,立刻上前扭住她的胳膊。
“公主有請,餘小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們的力道極大,幾乎要將她的胳膊捏斷。
被拖拽著扔進偏帳時,安寧公主正慢條斯理地用銀勺攪著一碗滾燙的參湯。
“妹妹來得正好,” 她抬眼笑得嬌俏,
“幫我嘗嘗這參湯溫度如何。”
餘楚媛還沒伸出手,公主突然尖叫一聲,手腕猛地一歪,整碗參湯都潑在了自己手背上。
白皙的肌膚瞬間紅腫起來,起了一片燎泡。
“齊哥哥!” 她帶著哭腔撲進恰好進來的齊羨懷裏,肩膀瑟瑟發抖。
“我隻是想讓妹妹陪我說說話,親近親近,她怎麼就……就故意用熱湯燙我!”
齊羨的目光掃過公主手背上的傷,又看向餘楚鳶冰冷的臉。
“餘楚媛,安寧都願意和你示好,你為什麼就是看不清楚事實,不肯和公主親近?” 齊羨的聲音冷得像冰,
“去帳外跪著,什麼時候想通了再起來。”
“我沒有……” 餘楚媛還想辯解。
“不必多說!” 齊羨厲聲打斷,眼神裏滿是不耐。
大雪如狂,瘋狂地往人身上撲。
餘楚媛的外袍被搶走,她隻穿著一件單衣,膝蓋陷在厚厚的積雪裏,寒氣順著毛孔往骨頭縫裏鑽。
不過一個時辰,她的嘴唇就凍得青紫,四肢僵硬得失去了知覺。
帳內卻暖意融融,燭火搖曳,映出兩道交纏的身影,公主的軟語嬌吟和齊羨的低笑斷斷續續飄出來,像一把把尖刀,刺進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意識漸漸模糊時,她恍然看見兩道身影。
青袍僧人雙手合十,白須道士拂塵輕揮,聲音帶著悲憫。
“癡兒,受苦了,一月後日月同現之日,去你初臨此地的桃樹下,便可回歸故裏。”
掌心驟然傳來一陣灼痛,多了一道羅盤形狀的傷口,血珠正從裏麵慢慢滲出,在雪地裏格外刺目。
她怔怔看著那道印記,確認方才的一僧一道不是她的臆想。
一個月後,她就能拋下一切,徹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