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韓如雪。

就算絲毫不愛我，這麼多年我對她的付出難道她就視若無睹嗎？

她躲開我的眼神，深吸了口氣，接著說道。

“你的那些什麼知識科技都是瘋言瘋語，雖然村裏糧食產量提高了，但那也是思誠去求雨，換來風調雨順的結果。”

“既然來了村子裏，你就該丟掉資產階級的壞習慣，要老實當個農民，尊重自然。”

我聽著她的話，隻覺得可笑。

也是，她從一開始就毫不尊重我，又怎麼會在意我為村子做的一切呢？

既然她把科學種植的成果按在唐思誠封建迷信的身上，那我也不管了。

我用力眨眨眼，最後已是目光如湖麵般平靜。

“不必一直貶低我，我會過得很好。”

“我是受過教育的，知道什麼是正確什麼是錯誤，封建愚昧的另有其人。”

韓如雪似乎沒想到我會說這種話，有些錯愕，唐思誠卻先發製人。

“寧哥這是什麼意思，欺負我沒讀過書嗎？”

“我知道你是城裏人，可你已經在村子裏待了十年，早就回不去了，就該收起那種態度，好好照顧雪雪。”

“畢竟她才是家裏的頂梁柱，你不過是個靠她才能活著的瘸子！”

我扭頭看著韓如雪，一字一句地問。

“我是靠你才能活著的嗎？”

可能是想到了這些年我為她做過的事，以及我家寄來的豐厚財產，韓如雪流露出一股愧疚。

她探過身來撫摸我的手背，眼神難得的含情脈脈。

“思誠也是心情不好，他才遇到那種事，你別惹他生氣。”

就在這時，兒子寧明思從裏屋衝了出來，徑直對著我的腿拳打腳踢。

“不許你欺負唐叔叔！你是個沒用的瘸子！”

嶽父嶽母尬笑著把兒子拖走，我看著他們欲蓋彌彰的樣子，隻覺得荒謬。

在外人眼裏，我能娶韓如雪是一生的榮耀。

可我也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大學生，就算下鄉，也拚盡全力用自己的知識幫助大家。

我提高了農田產量，教小孩子讀書寫字，還為兒子做了很多婉拒。

可一旦涉及到唐思誠，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拋下我，站在唐思誠的身邊。

就連平日裏總是誇我的嶽父母也是。

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蒙受的冤屈，依舊沉默著讓我成為韓如雪的狗。

我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飯後，我出門準備去做自己的事，嶽父母突然攔住我欲言又止。

“那個，北忘啊，現在阿雪也和思誠有了夫妻之實，你也知道思誠的情況。”

“要不你就把明思過繼給思誠，反正你和阿雪還能生是不是？”

我知道他們意思，故意配合著點點頭。

“謝謝你們總是鼓勵我，我想好了。”

“兒子就送給他，我會抓住這次知青回城的機會，回去開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