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朋友去世,我的妻子主動成為鄰居鰥夫(喪妻未娶)的妻子,兩人瞞著我圓了房。
我把鄰居唐思誠按在地上打,八歲的兒子卻跪到我麵前,哭著求我放過他媽媽。
“當初要不是外公外婆逼著媽媽嫁給你這個瘸子,她本來就是要和唐叔叔結婚的!”
妻子踩斷我的手指,嗤笑一聲。
“思誠從來沒有吃過什麼苦,他一個大男人怎麼獨自生活?”
“我不想看到他不開心,隻不過是給他生個孩子而已,你別無理取鬧。”
我如墜冰窖,終於明白結婚十年來我的妻兒從來沒有愛過我分毫。
第二天清晨,我望著院子裏正想辦法騙我給孩子改姓的嶽父母開了口。
“謝謝你們總是鼓勵我,我想好了。”
“兒子就送給他,我會抓住這次知青回城的機會,回去開始新的生活。”
正帶著鄰居飯後散步的女人聞言,卻驚呼一聲,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
鄰居家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時,我正在給韓如雪洗內衣。
她作為領導任務很忙,很少有時間回家。
可不等我和她說上兩句,她就急匆匆帶著兒子出門了,隻給我留下一堆換洗衣物。
結婚十年來,家裏所有的家務都是我做的。
嶽父母也曾拐彎抹角打聽過我有沒有怨言,我隻是笑著搖頭。
我怎麼會拒絕韓如雪呢?
她可是這昏暗的世界裏照亮我的那一束光啊。
最初下鄉時,因為家世背景,我成了永遠的批鬥對象。
按照村長的意思,我是要娶知青隊裏個子小小的姑娘的。
可那人和村草唐思誠看對了眼,居然偷偷苟合,村子裏的人都喊著要把他們浸豬籠。
也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拿出一本日記,說是我寫的。
裏麵全是對村民的辱罵和不滿,以及趾高氣昂想回城的傲慢。
村長大怒,說我是個資產階級孵化的瘋子,要當眾批鬥教育我。
我說那不是我寫的,可沒人信我。
我被掛在村口空地上抽打,豬血汙穢什麼東西都潑在我身上,我高燒到幾乎瀕死。
是韓如雪違背命令,趕回來將我救下。
“寧北忘雖然言論不好,但心地善良,況且我喜歡他很久,願意為他作保!”
堂堂領導,跪在村裏祠堂足足三天三夜,終於讓眾人鬆了口。
城裏家人聽到消息,每個月都寄堪稱豐厚的物資過來。
我把東西和錢交給韓如雪,她全部鎖進櫃子裏,說她嫁給我隻是因為愛我,不需要這些物資。
我在批鬥中被打斷了一條腿,她就一直陪著我幫助我,即使我成了瘸子也沒有放棄我。
在她的體貼陪伴下,我一點點適應了農村的生活,也利用知識幫助村民改善條件。
結婚兩年後我們有了孩子,她也就開始了無止盡的工作。
我從回憶中抽身,看著空蕩蕩的家有些疑惑。
隔壁唐思誠家歡聲笑語,完全不像死了妻子。
直到夜幕降臨,兒子宋明思匆匆跑回來,我攔住他問韓如雪去哪兒了。
嶽父母緊跟著跑進來,打哈哈說隔壁村有點事,她去幫忙了,又提到隔壁的動靜。
“媽媽說了,這叫衝喜,她嫁給唐叔叔衝喜!”
平日裏怎麼都不肯學習的兒子大喊一聲,用力揮開我的手。
“你什麼都不懂,難怪媽媽要和唐叔叔圓房!”
“他們還給我了好多糖,你不允許我吃糖,我以後要喊唐叔叔爸爸!”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兒子,回過神來已經衝出家門,開始捶打唐思誠的房門。
嶽父母過來拉扯我,就連兒子也一並跳到我背上阻止我。
“北忘啊,思誠他死了媳婦兒,正需要人安慰,你最懂事了,可不能這種時候耽誤人啊。”
“阿雪也隻是為同事的家眷負責,你是好孩子,肯定能理解的吧。”
我拚命掙紮,想要門後紅燈籠中的人給我個解釋。
如雪一定是被強迫的,她那麼愛我,怎麼會突然瞞著我和別人圓房呢?
就在我快要踹開門時,門突然打開了。
韓如雪麵色陰冷地站在我麵前,身後是一臉嬌羞的唐思誠。
“寧北忘,你鬧夠沒有!”
“我不過是替思誠衝衝喜,你這幅鬼樣子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