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掏出手機撥通了林亦雪的電話。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了，也通知他了。”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卻依舊沙啞得厲害。

我沒說霍瑾軒並不同意這件事，因為白紙黑字，他不同意也沒用。

“是嗎？”電話那頭的林亦雪發出一聲愉悅的輕笑。

“我現在就在秦家酒莊，想要賣身契，就來這裏找我吧，過時不候哦。”

“秦家酒莊”。

聽到這四個字，我的心臟猛地一縮，那裏是我多年揮之不去的噩夢。

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不用再踏足那個地方了。

可現在，為了拿回賣身契，我別無選擇。

我咬著牙，指甲深深地掐進掌心，用疼痛來維持最後一絲清醒。

“好，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我攔下一輛出租車，報出了秦家酒莊的地址。

車窗外，城市的霓虹飛速倒退，我看著玻璃上自己蒼白的倒影，眼眶酸澀得厲害。

十五分鐘後，車子停在了一棟金碧輝煌的建築前。

我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

濃鬱的香水味和酒精味混合在一起，撲麵而來，讓我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我強忍著不適，按照林亦雪的指示，走向最深處的包間。

我閉上眼，再次深呼吸，然後猛地推開了門。

門開的瞬間，包間裏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十幾道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我身上，帶著玩味和不加掩飾的欲望，活脫就是一場鴻門宴。

我強迫自己忽略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將視線定格在沙發正中央的林亦雪身上。

她穿著一身火紅色的吊帶短裙，妝容精致，正被一個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摟在懷裏。

見到我，她笑得花枝亂顫。

“哎呀，若汐姐，你還真敢來啊？”

我攥緊了拳頭，一步步走到她麵前。

周圍的男男女女都用看戲的眼神打量著我，那眼神讓我覺得自己像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小醜。

我不想和她廢話，隻想趕緊結束這場屈辱的鬧劇。

“東西呢？”我壓低聲音，小聲詢問。

林亦雪卻像是沒聽懂，湊近那個彪漢嬌嗔道：“彪哥，你聽見她說什麼了嗎？我怎麼聽不懂呀？”

彪哥發出一陣粗野的哄笑，摟著她的大手在她腰間不懷好意地捏了一把。

“寶貝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瞬間感到一陣血氣衝上頭頂，羞憤交加。

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時，一條粗壯的手臂猛地摟住我的肩膀，將我往他懷裏拽。

我下意識地驚叫掙紮，卻看到彪哥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泛黃的紙，在我麵前晃了晃。

是我的賣身契，我瞬間愣住了，所有的掙紮都停了下來。

我狠狠地看向林亦雪，她卻無辜地擺了擺手，一副事不關己的嬌俏模樣。

“陪哥哥我好好玩玩。”

彪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強烈的酒氣，令我幾欲作嘔。

“玩爽了，我就把這東西還給你，哈哈哈！”

周圍的幾個男人立刻跟著起哄，笑聲猥瑣又刺耳。

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精瘦男人不懷好意地盯著我，“彪哥，你玩夠了，記得給兄弟們也嘗嘗鮮啊！”

我惡心得不行，隻想立刻掙脫，可他的力氣大得出氣。

另一隻手已經放肆地摸上了我的腰，那張油膩的嘴幾乎要湊到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