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答辯前夕,家裏強迫我請假回去照顧突然偏癱的爺爺。
我扶著他每天走路鍛煉,他因為太累抓咬得我滿身傷痕。
我阻止繼弟往三高的爺爺嘴裏塞炸雞,他痛罵我是個沒良心的不孝女。
向來看不慣我的後媽趁機火上澆油:
“老公,她好可怕,不會是反社會人格吧。怎麼會又敵視弟弟,又故意虐待老人呢?”
我爸陸大海一巴掌扇得我嘴角流血。
“再不道歉就給老子滾出去,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我看著一臉算計的後媽窩在這個蠢男人的懷裏,內心一陣平靜。
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已經考進保密單位了。
三年後,我接到電話。
“夏寧啊,咱家出事了。我就知道你是個爭氣的孩子,你不能不管爸爸呀。”
我笑了笑。
“抱歉啊,您是哪位?”
......
“救命啊!殺人啦!這死丫頭......大逆不道啊!”
我看著癱坐在地上一步都不肯走的爺爺,上前卡住他的腋下,想借力把他扶起來。
可他瞅準機會,一把薅住了我的頭發,張嘴咬在了我的肩膀上。
就這還不解氣,他的左手精準地伸進我的腰間,粗糙的指甲深深陷進皮膚,不見血不罷休。
我強忍著疼痛,把180斤的他扔回輪椅上,後背上又汗濕了一層。
照顧了三天,爺爺稍有不滿就直接動手。
我礙於他是病人不敢用力對抗,結果渾身都留下了青紫交加的傷口。
他不肯配合,我也沒力氣再折騰,撿起毯子想蓋到他腿上。
新來的保姆卻從角落衝出來,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
“陸老先生這是怎麼了呀?臉都氣紅了。你還是大學生呢,不知道這病不能受氣嗎?”
爺爺跟看到親人似的握著她的手,嘟嘟囔囔給她展示腳上的傷口。
那是他剛剛不當心把拐杖杵在自己腳趾頭上蹭的,略微泛紅,再過會兒都該愈合了。
保姆這下抓到了我的把柄,雙手叉腰,數落我。
“有你這麼照顧病人的嗎?老年人骨質疏鬆,要是骨折了怎麼辦?書都白讀了呀?”
“這我可得跟先生報告了,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跟她計較。
“醫生說了,爺爺這病要是不逼著他運動的話,不出一年人就廢了。”
“而且這隻是小擦傷而已,他現在站不穩難免磕磕碰碰,上點藥不就行了?”
“你要是實在閑得沒事幹,就去把他早上尿濕的床單給洗了。”
回家第一天,我爸叫我多做點家事別太嬌氣,這保姆就把臟活累活都扔給我。
我白天看護完老人,晚上還要洗堆積如山的臟衣服,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就在這時,後媽從屋裏出來,指著我就罵:
“好大的脾氣啊夏寧。保姆阿姨也算是你的長輩,你姑娘家家的這麼說話,也太沒教養了吧!”
“而且阿姨一直把爺爺照顧得很好,你一來就把老爺子弄傷了。”
“年輕人可不能跟著網絡風氣厭老啊,你也會有老的那一天的。”
我忍不住冷笑。
她們照顧了一年,爺爺又三高又偏癱的,順著他的意作死就是好了?
剛想反駁,就看到跟著後媽過來的弟弟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隻炸雞腿。
老頭饞得眼睛都亮了,撅著嘴就咬。
我快步上前搶過雞腿,厲聲道。
“醫生三令五申說過爺爺不能再吃高油高鹽的東西了,要是堵塞血管再次中風怎麼辦?”
“小孩不懂事就算了,你們大人也不攔著點。”
弟弟被我一吼,一張胖臉漲得通紅,飛衝過來撞我的肚子。
“你這壞女人滾出我家,我家不歡迎你。”
全身的體重壓在我的傷口上,差點把我撞吐血。
我下意識反手一推,小胖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後媽著急忙慌地抱起他,居然也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
“夏寧!你對我有意見我可以忍,但你弟弟流著和你一樣的血,你怎麼能欺負小孩啊?”
我剛想解釋,一巴掌重重落在了我的後腦勺上。
“死丫頭,反了你了,連老子的兒子都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