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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人人皆知，我比慕今晏小6歲，是他捧在手心嬌寵十年的玫瑰。

他為我買下上億的歐洲古堡，隻因我隨口說過想成為公主。

我生病住院時，他一步一跪登上999層台階為我祈福。

身邊朋友都羨慕他愛我至深，連命都可以不要。

直到我的小姑姑桑妤回國。

我親眼看見慕今晏跪倒在她裙邊，像個虔誠的教徒般親吻她的腳背。

這才驚覺，我隻是一個可笑的替身。

他為了桑妤一次次傷害我，卻篤定我舍不得離開他。

他自始至終高高在上，對我打一巴掌給一顆糖。

「桑晚莞，隻要你乖乖聽話，我還是會如約娶你。」

我沒有反駁，轉身買了最早的航班離開。

慕今晏，你願意娶我。

可是我嫌你臟，我不嫁你了。

......

我站在二樓走廊的陰影裏，透過門縫看見慕今晏跪在桑妤麵前。

他顫抖著捧起桑妤的腳踝，像個虔誠的教徒般親吻她的腳背。

「阿妤，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想得快發瘋了......」

我全身都在發抖，尖利的指甲陷入掌心。

桑妤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她突然抬眼，準確無誤地看向門縫後的我，紅唇勾起一抹微笑。

她沒有出聲。

反而用纖細的手指輕輕梳理慕今晏的頭發，像撫摸一條忠心的狗。

「那我的小侄女怎麼辦？她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沒對她付出過真感情？」

慕今晏癡迷地望著她，毫不猶豫地向她表忠心：

「阿妤，我愛的人隻有你，她隻是我思念你時的替代品而已。」

桑妤咯咯輕笑出聲，獎賞般撓撓他的下巴。

「good boy.」

我後退一步，沒站穩撞到牆上，發出一聲悶響。

「誰？」慕今晏厲聲喝道。

我轉身就跑，心臟在胸腔裏瘋狂跳動。

終於回到臥室，我雙腿發軟滑坐在地上。

一想起剛才看到的場景，慕今晏癡迷的眼神，以及落在桑妤腳背的吻。

我的胃不由得開始翻湧，立刻衝到衛生間幹嘔。

我捧起清水洗臉，腦海中的記憶卻越發混沌。

三個月前我生日那天，我們遭遇了連環車禍，慕今晏毫不猶豫地擋在我身前。

他在醫院的手術室裏搶救了一天一夜。

醒來後第一時間擦掉我的眼淚安慰我：「寧寧別哭，我死了也不要緊，我隻要你平安。」

上個月我們在冰島旅遊，慕今晏在漫天極光下吻我，說永遠愛我。

原來，這些回憶都是假的嗎？

原來，我隻是一個可笑的替代品。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痛得我幾乎要窒息。

手機突然震動，是桑妤發來的消息：

【或許你知道他書房的抽屜裏藏著秘密。】

【想知道可以打開看看，密碼是我生日哦。】

我盯著這條短信，想起剛才桑妤看我時那個勝券在握的眼神。

她在等我上鉤。

但我別無選擇。

我走到慕今晏的書房抽屜前，輸入桑妤的生日。

抽屜應聲而開。

裏麵整齊碼放著幾十封未拆的信件，每一封都蓋著巴黎的郵戳，收件人全是桑妤。

我的身形不受控地虛晃了下，嘴唇不自覺顫抖。

信堆下麵壓著一本相冊。

我翻開，看見二十歲的慕今晏摟著二十二歲的桑妤，兩人笑容燦爛，看起來明媚張揚，無名指上戴著同款對戒。

再翻，是他們的親密貼臉照，兩人男俊女美，般配得不像話。

他們一起去過遊樂園，一起去夜爬看星空，一起去寺廟求姻緣......

這些都是慕今晏不曾陪我做過的事情。

手機又震了一下。

這次是一張B超照片。

【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可惜當年我任性不肯要，他跪下求了我三天我都沒答應。】

【小侄女，你猜猜看，身邊陪著解悶的贗品和藏在心底的朱砂痣，他會選誰呢？】

我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

一抬頭，正好能看見書桌上我們今年拍的合照。

慕今晏摟著我的腰，仍舊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如果不是剛看過他們的合照。

也許我一輩子都以為慕今晏生性不愛笑。

原來從始至終，我都是他用來解悶的贗品。

我擦幹臉上的淚水，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老師，我願意跟你出國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