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溫頌從未幻想過的場景。
她怔然的望著款步進來的男人,翩翩姿態,清冷絕豔。
五年過去,曾經溫柔儒雅的少年,如今身上添了幾分成熟鋒芒的氣場。
前一秒還在取笑溫頌和小西的那對母子,已然瞠目結舌。
傅景晏的出現讓女人像是被打了一巴掌似的,臉上火辣辣。
眼前這個姿容氣質寥若星辰的男人,正是女人口中的滬城第一豪門太子爺,也是法律界一致好評的新晉法治人物,傅景晏!
什麼情況,這小子的爸爸真是傅三少?!
不是說他馬上要和豪門千金薑瑩結婚了,怎麼原來他已經有兒子了?
溫頌此刻大腦還在宕機,沒等她反應過來,小西激動得連鞋子都沒穿跑向傅景晏。
“爸爸!”
小西抱住傅景晏的長腿,看著這張絕無僅有的帥臉,小家夥確信這張臉就是照片上和媽媽合照的男人。
他五歲的生日願望,提前實現了!
“爸爸,你終於來看小西了!”小西仰著小腦袋,稚嫩的娃娃臉上滿是驕傲,“爸爸,你快告訴他們,小西是有爸爸的寶寶,爸爸隻是太忙了才沒有來看望小西,對嗎?”
傅景晏劍眉輕輕一蹙,似乎對於小西喊他爸爸的行為感到疑惑。
溫頌心跳如鼓,緊張的跑過去把小西抱回到床上,“小西,你乖乖在這裏等媽媽。”
她安撫好兒子,徑直走向傅景晏。
“借一步說話。”
溫頌看著傅景晏淡然的目光,心已經開始滴血。
傅景晏是來醫院等傅臣權動手術的。
剛才路過這間病房門口的時候,他一眼認出了溫頌就是昨晚那個形容狼狽的女人。
盡管昨晚的她化了濃妝,但他不知怎麼僅僅一眼就認得此刻完全素顏的女人。
他甚至不由自主的進入病房。
傅景晏打量著溫頌這張惶惶不安的清秀臉龐,莫名有一種疼痛的感覺在心頭縈繞。
小西剛才的行為,令傅景晏心生疑惑,他眸光暗湧。
“我們真的認識?為什麼你的兒子會叫我爸爸?”
傅景晏的疑問如一把冰冷的利刃穿透溫頌的心臟,無形的傷口下,心在滴血。
他居然,真的不認識她了!
怎麼會這樣?
猶記得他愛她愛得癡狂的那一刻他說過,“頌頌,我好愛你,這輩子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忘記你。”
她當時笑靨如花的靠在他的懷裏,還責備他胡言亂語。
那些明明甜蜜的回憶,都變成了疼痛的傷疤。
而他對她的愛也早已如同漫天飛雪,消融殆盡。
想到昨晚路宇警告的話,雖然不清楚具體原因,可為了不再傷害到傅景晏什麼,溫頌隻有否認。
她她攥緊手指,強忍傷痛對上傅景晏的目光,隱忍著刀絞般的痛意笑了笑,“抱歉,我的孩子認錯人了。”
她撒了個謊,“傅先生,昨晚謝謝你,沒什麼事的話那我進去了,免得讓人誤會。”
話音剛落,路宇來了。
路宇看到溫頌,驚訝過後眼裏盡是厭惡。
他憎惡的看了眼溫頌,轉頭對傅景晏客客氣氣的說話。
“三少,董事長的手術室還在前麵。夫人說她一會兒就到,讓我們先過去。”
原來是傅景晏的父親生病動手術,溫頌默想,不知道嚴不嚴重。
趁他們交談的時候她回到病房,並關上了門。
傅景晏回眸,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他敏銳的捕捉到溫頌臉上似乎有淚滑落。
她哭了?
路宇也往裏邊看了眼,在看到小西的臉時,他錯愕一愣。
耳旁跟著傳來傅景晏的聲音,“去查一下這個女人的資料,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她。”
對於傅景晏安排的任務,路宇從來都是唯命是從,但這一次,他知道這個任務他絕對完成不了,可嘴上他同往常那般恭敬的答應。
門口那兩道身影離開後,溫頌這才默默鬆口氣。
一旁的女人八卦的詢問溫頌和傅景晏的關係,她都裝作沒聽見。
溫頌給小西穿好衣服,戴上帽子,和護士打了聲招呼離開了病房。
“媽媽,剛才是爸爸嗎?”小西滿目期待的等著溫頌的回答。
“不是。”溫頌忍著蝕骨鑽心的痛意否認,她強撐起笑容,“小西,以後見到陌生人不要隨便上去喊爸爸,記住了嗎?”
盡管不明白也很困惑,可小西還是聽話的點了點小腦袋。
雪下了一整夜,整座滬城都籠罩在純淨的白雪下。
小西看到雪很開心,跑到花園裏就去堆雪人。
溫頌在一旁耐心的守著,看著小西臉上純真的笑容,她的眼角在不知不覺中發燒。
有淚落下,溫頌一把抹去。
她沒有心思去想別的,現在隻想在等到合適的骨髓前,盡快湊夠手術費的錢。
因為堵車而晚到的舒卿,急匆匆的往電梯趕。
她從包裏掏手機準備給傅景晏打電話的時候,腕上的手鏈勾到包掛斷開掉到了地上。
小西恰好看到,他蹬著小腿快步過去撿起手鏈追上舒卿。
“漂亮阿姨,你的手鏈掉了。”
小西禮貌的將手鏈遞給舒卿。
舒卿剛要說謝謝,低頭瞧見小西這張臉時,她心驚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