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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朋友婚禮上,男友接到了新娘的手捧花,轉身就向我身邊的白月光單膝下跪。

眾人都笑他馬虎認錯人了,

我也笑了笑,然後轉頭便跟他提了分手,並反手起訴凍結他的賬戶,毀了他的融資計劃。

他眼眸緊縮,滿臉荒唐,不可置信道,

“你要做到這種地步嗎?就因為我一時眼瞎認錯了人?”

“不,是因為我這七年眼瞎看錯了你。”

婚禮宴會廳內,

眾人對江鬱的單膝下跪一陣哄笑,說你女朋友怎麼換人了呢。

隻見江鬱神色淡定,站直後將手棒花遞給了薑寧,

一雙笑眼明亮,“可能是我太想結婚了,一時緊張沒看清楚。”

他的聲音平靜而珍重,

“我以前總想著先立業再成家,可遇見她之後才明白——原來想和她組建家庭,才是我這輩子最要緊的事業。”

這一番肺腑之言,在朋友婚禮上,得到了大肆讚揚。

他們以為這是對我說的,

而我看到,他柔情蜜意的視線落在了白月光薑寧身上,

薑寧羞澀地低下頭,幸福映得她臉頰微紅。

我覺得可笑,

明明半個月前我才跟他分享組建家庭的想法,

他義正言辭地忽悠我,“溪溪,我們都還沒有做好準備,別那麼心急。”

他讓我流掉了肚子裏的孩子。

然後如今高中老同學剛回國,

他就突然想成家立業了。

我轉身走出婚禮的宴會廳,

給上司發了條信息,“我接受您之前說的晉升機會。”

然後撥打了房東的號碼,

“白叔,我要退租了。”

“怎麼這麼突然?”

“因為軟飯男看不上我這三瓜兩棗,要跟富家小姐跑了。”我自諷道,

“說什麼呢?”對方一頭霧水,“你跟小江好好過唄,這麼多年都過來了。”

我笑了笑,淚水跟著湧出眼眶,“白叔,過不下去了。”

掛下電話,身後江鬱突然靠近,

他隨意鬆開西裝領,脫下外套,

“你回家給我拿一套燙熨好的西裝過來,這件太寒酸了,晚上我要參加應酬。”

我接住他扔過來的外套,低頭拭去眼淚,一動未動,

“什麼應酬?跟白月光相親約會?”

“我等會兒還有事,送不了。”

“你什麼意思?我跟她就是普通來往!”

“況且,我不就讓你回趟家拿下襯衫嗎,你在鬧什麼大小姐脾氣?!”他不耐煩地皺眉,挽起袖口的手臂青筋暴起,轉移話題,

“我還沒說你呢,剛剛席上一聲招呼不打就走了,你沒有教養是在丟我的臉好嗎?”

2

我低頭看著懷裏的深色西裝,

衣領麵料都平滑如新。

這是我親手來回對比挑選,攢到年終獎金給他買的奢牌西裝。

可他非要讓我回一趟來去車程三小時的家,

帶另一套我為他專門定製的西裝。

就為了在心上人前,充麵子。

我不禁攥緊手裏的衣服,有些氣笑了。

“今晚上跟薑寧的飯局非常重要,如果能成,公司後麵資金就不愁了,所以你乖乖聽話。”

江鬱強硬地補充道,並上前想要摸我的頭安撫下,

我卻拍開他的手,將衣服重新抻平還他,

“我等會兒真的有事要回趟公司。”

他麵色難看,便口不遮攔,

“你那什麼破工作,你天天當個舔狗不還是沒能升職!”

“我不是都說了今晚我的事情很重要嗎!你那三瓜兩棗的錢比得上我這大把的資金流?”

話落,察覺自己說的有些過了,

他收斂了些麵色,語氣緩和,

“今晚要成了,你後麵好好待在家就行,不用再出來拋頭露麵了。”

我冷笑聲,沒接他的話,隻是將醞釀好的話放了出來,

“江鬱,我們分手吧。”

“你想跟薑寧相親約會結婚那就去,我不當小三。”

“還有,房租一直以來是我在交,現在我要退租搬走了。你自己去跟薑小姐住大別墅吧!”

當贅婿當大老板,那是他的路,我不想拖著殘軀再和他耗了。

可他卻震怒了,眼眸漆黑又陰沉,

“分手?你怎麼敢先跟我提的?“

“就因為我剛剛一時緊張把你認成了她,單膝求婚嗎?”

“我解釋很多遍了,我跟她是普通生意來往。”

他傾身,在我耳邊低聲道,“她手上有一批資金正在找合適的項目,我隻是在假意討好她!”

隨後,又給我蓋了個高帽子,

“你總是這麼自私,根本不會體諒我!”

我退後半步,退回了正常距離,眼眸堅定又諷刺,

我為了他放棄保研名額出來工作供他創業,房租水電我全包,

為了他,我的身體也全毀了,醫生告訴我下次懷孕會非常困難。

他現在說我自私?不會體諒他?

我嘴角不由勾起嘲諷,

“你以為我不知道薑大小姐所謂的資金,是她結婚後才能拿到的信托基金麼?”

“你既然想跟她結婚,為什麼還要吊著我呢?”

“所以,我也請你體諒我下,江總,我們分手吧。”

江鬱瞳孔緊縮,不可置信。

我補充道,“我會盡快搬走,絕不多糾纏你。”

“但是,之前你創業初期我借你的錢,不是贈與,我會整理好記錄後發你,請你盡快還我。”

我快刀斬亂麻,直接了當交待完所有事。

江鬱神色莫測,輕笑一聲,說出的話陰狠又篤定,

“行啊,我們分手!但錢,你一分也別想拿到!”

“不就是看你剛做完人流手術才讓著你的。”

“聞溪,你早晚會回來跪著求我的!”

我不想再多說一句,轉身就走。

腳步堅決又輕快,

我自有辦法治他。

被禁錮七年的鳥,飛出牢籠後,

隻會更加適應和享受自由。

更何況人呢。

3

如今的江鬱,張口謊言閉口利益,

快讓我想不起初次遇見他,那時單純、意氣風發的模樣了。

大學時期,我一直是邊緣人。

可他是學院的風雲人物,

一張帥氣的臉,加上是個遊泳健將,肌肉線條闊斧般利落,

舉辦大學生遊泳比賽時,連對手學校學生都會替他加油。

這麼一個高調的人,

在我一次走夜路被罪犯捅傷,差點慘遭搶劫時,

路過挺身而出救下了我,並第一時間把我送到了醫院。

他的外套緊緊包裹住我,給予了我極大的安全感。

學校安保出了這麼大一件事故,

我的身份卻直接被爆了出來推到輿論高潮擋槍。

男生挾持著受害者論群嘲我,

同一宿舍的女生表麵關心我,私下卻造謠我鬧著要換宿舍。

是江鬱一夜之間黑了論壇內所有的有色言論,

並放話嘲笑學校的不作為,差點被直接開除。

我萬分愧疚,問可以補償他什麼。

他隻是笑了笑,摸摸我的卷發,“你沒事就行,錯的又不是你。”

即使他什麼都不要,但我還是盡我一切對他好。

從平日的噓寒問暖,到便當零食。

我跟他的距離在一次次接觸後,慢慢消弭拉近。

直到有一天,他消失了。

我才得知他媽媽病重,家庭經濟情況急劇直下,他爸爸也因此染上賭博跑了。

請不起護工,他隻有休學,回到小城獨自照顧母親。

可惜最後,他媽媽還是病逝。

我跨越萬千公裏來到他住的小城時,

剛好碰上收高利貸的找上他家,亮刀子說欠錢不還他們就不走。

他們當著死人的麵,敲鑼打鼓,

忒口唾沫喊老婆娘拖這麼久早該死了。

我躲在拐角慌忙報警,

卻轉頭遇見他高舉著砍刀從家裏衝了出來,眼睛猩紅,誓要與無賴拚命。

可他哪裏這些拚得過平日裏慣會耍刀槍的人,

被壓在地上被拳打腳踢,見血的那一刻,

我揮舉鋤頭上前,使出蠻力,狠狠敲暈了帶頭動手的那個。

警察同時趕到,平息了這場鬥毆。

我拿出我所有的生活積蓄,陪他找了塊福地,辦了他媽媽的後事。

他眼睛通紅,無助地看著我,“聞溪,怎麼辦?我沒家了。”

我指腹輕柔,替他拭去淚水,“還有我啊。”

後來,我陪他創業,

他陪我渡過找工作的迷茫期。

我們之間沒有告白,

隻有風雨後的兮兮相惜。

我以為我們之間,是純真的愛情。

可現實是,他心裏隻有他高中的富貴白月光。

4

我回公司走了人事流程,並住進了員工宿舍。

搬出去的當天,我把所有轉賬金額記錄發給了江鬱,這些年我的工資加上積蓄100多萬都借給他了,

但他已讀不回。

我便起草了一份律師函,正打算直接采取法律手段。

忽然幾則財經新聞彈出,

《下一隻獨角獸?江來科技公司獲某頂級資本5億擬投資,估值或破20億!》

《從負債百萬到估值數十億!天才創業者江鬱再獲資本追捧》

我看著手機裏的新聞,思考半晌,

主動跑了趟,他所成立的初創公司,打算當麵要錢。

這還沒拿到投資呢,公司氣氛都不一樣了,

工作間的員工正襟危坐,辦公環境不再煙霧繚繞,煥然一新。

我正要直接進門直接找江鬱,

他合夥人,突然冒出來攔住了我。

“嫂子”也不叫了,張口就是質問:“你來幹什麼?”

耳邊傳來員工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她怎麼來了?不是說跟江總斷了嗎?”

“這還用猜?肯定是看到新聞,知道有投資大佬要砸錢給江總,所以趕緊巴巴的跑來複合啊!”

“我有點陰謀論啊,等會兒資方要來人過來盡調,她不會是得到消息來搗亂的吧?大家一會兒攔著點啊!”

“她也太沒皮沒臉了,我覺得還是薑小姐好,還給我們帶五星級酒店的茶點呢!”

“哈哈想起聞溪送來的檸檬水就窮酸得想笑,這財力這對比。”

“我聽說這投資大佬都是薑小姐推薦來的吧。”

“真不知道江總之前怎麼看上她的,衣服過時,像個老女人一樣。”

眼前,江鬱的兄弟也是一臉鄙夷,

“我勸你,和江鬱好聚好散,別影響他的前途。”

我心裏可笑得發瘮,這群吃裏扒外的東西!

收下我點的奶茶甜點時,聞姐、嫂子叫的一個比一個嘴甜。

江鬱才跟我斷,就想替他打落水狗了。

這邊動靜驚動了江鬱,

他從辦公室走出,神色不爽,“在鬧什麼?不知道一會兒資方有人要來嗎?!”

看見我時,皺了皺眉,眼神變得戲謔又自傲,“你怎麼在這兒?這才一天就後悔了麼?”

我神色自若,“想多了,我隻是親自來提醒你還錢。”

“咦?”他身後跟著出來一女人,竟是薑寧!

果然是大小姐,從頭飾到鞋子都是香奈兒,隻是手拎的包上戳著的雙C標誌看上去做工有些粗糙。

“江鬱,這是你的——?”她楚楚動人的妝容,疑惑的語氣恰到好處,明明前天的婚禮才見過。

“室友而已。”江鬱在一旁嘲弄地補充道。

我冷笑看著這對狗男女一唱一和,

“你們老同學關係這麼好,那江鬱欠我的一百萬,薑小姐你能替他還我麼?”

我轉向薑寧,眼神犀利,

“不然,我會以為——江鬱也隻是當了條舔狗而已。”

一旁的江鬱變了臉色,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真是給你臉了,跑這兒來撒潑要錢!”

“趕緊滾出去!”

他死掐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公司門口生拉硬拽,

路過拐角處,前台大理石板的桌邊棱角猛地戳上了我的腹部,

痛得我一激靈捂住了肚子,我感覺有血從我的腿間流下。

工作間的員工也三三兩兩的圍過來,

“嘖嘖,早應該不跟她廢話,直接喊保安了!”

“江總真果斷,對待潑婦就應該這樣直接拖出去。”

這些冷眼旁觀的人不會想到,

不過一周,金融風向就變了。

財經頭條爆出:

《估值泡沫破裂!江來科技5億融資緊急叫停,創始人深陷借貸糾紛》

《從資本寵兒到老賴?某科技公司賬戶疑似遭法院凍結,投資人連夜撤資》

5

彼時,江鬱收到法院信息時,

眼神震怒,將傳票狠狠甩在辦公桌上,

“不就一百多萬的小錢嗎?她居然敢到法院起訴我?至於做這麼絕嗎?!”

“他媽的投資人又是怎麼這麼快得到消息的?”

他立馬撥通了薑寧的電話,怒斥道,

“你找的投資人怎麼回事,撤資的事為什麼沒有征兆就爆出來了?連我這個公司創始人都沒有收到一手消息?!”

薑寧在電話裏,支支吾吾,說她也不清楚。

“你把投資方的聯係方式馬上給我,我親自去解釋!”江鬱一心焦急,大改之前對薑寧討好的態度。

“少來質問我!”薑寧被江鬱的命令語氣惹急了,

“那投資方根本不是我拉的!我找誰去問?!”

“不是你?那是誰?”

霎時,江鬱拿著電話的手僵硬,眼神發散了片刻,“不可能......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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