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臨月提前辦理了出院手續。
醫生再三勸阻,卻拗不過她堅定的眼神。她站在醫院門口,望著陰沉的天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這段時間,賀錚來醫院的次數明顯減少。
每次出現都神色匆匆,眼底卻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護士們私下議論,說賀總為了籌備婚禮忙得腳不沾地。
但薑臨月知道,他忙著收購薑氏的散股,忙著與沈家密謀,忙著為他的報複大計做最後準備。
黑色轎車緩緩駛入別墅庭院。
薑臨月剛推開車門,就聽見二樓傳來一陣嬉笑聲。
她放輕腳步走上樓梯。
主臥的門虛掩著,沈宛清嬌嗔的聲音清晰地傳出來:
“錚哥哥,我穿這個好看嗎?”
“別鬧,快脫下來。”賀錚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緊張。
“怕什麼嘛~反正婚禮那天穿的人也是我。”沈宛清的笑聲裏滿是得意,“你看這腰身,多合——”
薑臨月推開了門。
房間裏的畫麵瞬間凝固。
沈宛清穿著那件價值連城的定製婚紗,裙擺拖在地上像一團皺巴巴的衛生紙。
她身材嬌小,婚紗的腰線卡在肋骨位置,胸前的刺繡歪歪扭扭,活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賀錚站在一旁,手裏還拿著新娘頭紗。
“妹妹回來啦?”沈宛清最先反應過來,故意轉了個圈,
“你看我穿是不是比你還合適?剛才錚哥哥都說我穿著更好看呢!”
賀錚猛地回神:“沈宛清!”
他慌亂地看向薑臨月,“臨月,你聽我解釋,婚禮在即,我隻是想著她和你身材差不多,想讓她幫你……”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徹底消失在薑臨月冰冷的目光中。
薑臨月緩步走進房間,高跟鞋在地毯上沒發出一點聲響。
她伸手為賀錚整理了一下歪掉的領帶,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一件易碎品。
“阿錚,”她的聲音溫柔得可怕,“你是知道的,我有潔癖。”
手指輕輕拂過他的領口,“被別人碰過的東西,我是不會再要的。”
沈宛清還沒反應過來,薑臨月已經拿起梳妝台上的剪刀。
寒光閃過,賀錚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腕:“臨月!”
薑臨月靜靜地看著他。
幾秒後,賀錚的手慢慢鬆開。
“啊!你要幹什麼?!”沈宛清尖叫著後退,卻被婚紗絆倒在地。
剪刀的寒光在空氣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布料撕裂的聲音接連不斷,沈宛清像個被剝殼的蝦米,在滿地碎布中瑟瑟發抖。
最後一片薄紗落地時,薑臨月將剪刀輕輕放在梳妝台上。
她看著蜷縮在地上的沈宛清,眼神像是在看一團垃圾。
薑臨月轉身欲走,賀錚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臨月,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急切地抓住她的手腕,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求求你,別給我判死刑,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不好?”
薑臨月抬眸,眼中的笑意讓賀錚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輕輕抽出手,指尖撫過他的臉頰。
“阿錚,”她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還有三天就是婚禮了。”
“按照習俗,新郎新娘是不能見麵的。”
賀錚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隨即如釋重負般露出笑容。
他猛地將薑臨月擁入懷中,力道大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等我娶你回家。”他在她耳邊低語,再三保證,“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最完美的婚禮。”
薑臨月在他看不見的角度,眼神冷得像冰。
她輕輕推開賀錚,轉身時裙擺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
“我等著。”
等著看你們這對狗男女跪在我麵前求饒,等著看你們精心編織的美夢變成最不堪的噩夢。
三天後,我要讓你親眼看著自己處心積慮謀劃的一切,是怎麼一點一點變成紮向你們心臟的刀。
薑臨月走出別墅大門,給管家發去消息。
【把家裏所有的東西全都扔了。】
任何沾有兩人氣息的東西,她都嫌惡心。
隨機坐上車,一腳油門劃破寂靜的深夜。
再見了,賀錚。
送你的新婚禮物希望你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