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別墅燈火通明,薑臨月挽著賀錚的手臂踏入大廳時,原本喧鬧的宴會廳瞬間安靜了幾分。
“妹妹終於來了。”沈宛清穿著白色禮服迎上來,目光卻黏在賀錚身上,“賀總也來了啊。”
賀錚不著痕跡地側身避開她伸來的手,將薑臨月往懷裏帶了帶:“陪夫人來的。”
沈宛清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宴會進行到一半,薑臨月去洗手間補妝。
她在洗手間慢條斯理地補完口紅,轉身時卻聽見走廊盡頭傳來曖昧的聲響。
薑臨月放輕腳步,循聲走去。
走廊盡頭的陰影處,賀錚將沈宛清抵在牆上,修長的手指輕佻地勾起她的下巴。
“你今天真美。”他低沉的嗓音帶著蠱惑。
沈宛清臉頰緋紅,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胸口畫圈:“討厭。”
賀錚低笑一聲,忽然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惹得沈宛清嬌嗔著捶他肩膀。
薑臨月站在轉角處,指尖深深掐進掌心。
她忽然重重地咳嗽一聲,高跟鞋清脆的聲響回蕩在走廊上。
陰影處的兩人迅速分開。
“臨月?”賀錚整理著微亂的領帶,臉上絲毫不見慌亂,“怎麼這麼久?我正要去找你。”
薑臨月目光平靜地從他泛紅的耳根掃到沈宛清淩亂的裙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姐姐這是怎麼了?臉這麼紅?”
沈宛清慌亂地整理頭發:“酒、酒有點上頭……”
薑臨月看著沈宛清慌亂整理裙擺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賀錚已經麵色如常地走過來,自然地攬住她的腰:“切蛋糕環節要到了,我們過去吧。”
宴會廳中央,三層高的蛋糕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沈宛清站在蛋糕旁,臉上掛著甜美的笑容,眼神卻時不時瞟向薑臨月手中的紅酒杯。
“妹妹,我們一起切蛋糕吧。”沈宛清親熱地招呼道,卻在走近時突然一個踉蹌,整個人朝薑臨月撞去。
電光火石間,薑臨月手腕一翻,杯中紅酒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盡數潑在沈宛清潔白的禮服上。
“啊!”沈宛清尖叫一聲,低頭看著自己胸前暈開的大片酒漬,眼眶瞬間紅了,“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為什麼要毀了我的生日宴?”
她楚楚可憐地看向賀錚,期待他能為自己主持公道。
賀錚卻皺眉道:“沈小姐,你自己站不穩,怎麼還怪臨月。”
沈父和後媽聞聲趕來,後媽看到女兒狼狽的樣子,立刻尖聲道:“薑臨月!你就是見不得清清好是不是?”
沈父臉色陰沉,揚起手就要扇薑臨月耳光:“你這個不孝女!”
賀錚一個箭步上前,硬生生替薑臨月挨了這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讓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
薑臨月眼神一凜,緩步上前,聲音冷得像冰:“父親,您最好掂量掂量,下個月的零花錢還要不要了。”
沈父舉到半空的手僵住了,臉色由紅轉白。
後媽卻不依不饒:“好啊!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吧?孝敬父親天經地義,你一個人霸著公司不放就算了,現在還敢威脅自己父親?”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後媽臉上。
沈父怒喝道:“閉嘴!婦道人家懂什麼!”
薑臨月冷眼看著這場鬧劇,轉身對賀錚道:“走吧,這裏空氣太臟了。”
賀錚體貼地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攬著她往外走。
身後傳來沈宛清歇斯底裏的哭聲:“薑臨月!你給我等著!”
走出別墅,夜風拂麵,薑臨月長舒一口氣。
賀錚輕輕握住她的手:“別為這種人生氣。”
薑臨月側目看他,月光下男人的側臉輪廓分明,左臉頰還留著淡淡的紅痕。她忽然伸手輕撫那道痕跡:“疼嗎?”
賀錚搖頭,順勢將她拉進懷裏:“為你擋刀都願意,何況一巴掌?”
薑臨月靠在他胸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演得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