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人人皆知,薑臨月有個視她如命的童養夫。
她喜歡野薑花,他就買下一處莊園,親手為她栽種;
她在拍賣會多看了條項鏈一眼,他直接飆車去跟人賭命贏回來;
甚至在失控的汽車即將撞向她時,他毫不猶豫的將她推開,自己被撞飛,斷掉三根肋骨。
可就在薑臨月為他母親捐完骨髓的第二天,她卻在朋友圈發現他出軌了。
對象正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
術後第三天,薑臨月醒來,看到的便是賀錚紅著眼跪在床前。
他顫抖著緊緊抱住她,
“你終於醒了,臨月,是我沒用,一直找不到合適的配型,竟然需要你來為我犧牲。”
“等你恢複後,我們就結婚!”
“臨月,我要用一生一世去寵你,愛你,絕不會讓你再收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麵對他的癡情宣言,薑臨月隻是透過他的肩膀,雙眼無神的看向天花板,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她正要開口,卻被急促的鈴聲打斷。
賀錚掏出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薑臨月清晰地看到他瞳孔驟縮,喉結不自在的滾動。
賀錚看向她猶豫了一瞬,隨即起身,“國外的合同出現問題,我去處理一下,很快回來。”
他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吻,隨後快步離開了病房。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薑臨月隻覺得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喘不上氣。
她拿出手機,再次點開了沈宛清的朋友圈,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圖片。
她同父異母的姐姐,躺在病床上,和一個男人十指緊扣。
配文寫著:“不眠不休守了我三天的男人,怎麼能讓人不愛呢?”
那男人食指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隻一眼,她就認出這是賀錚的手。
那上麵的傷疤,還是他在車禍中為了救她留下的。
收回思緒,薑臨月強撐著身體,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走進了原本她為賀母安排的房間。
VIP病房裏,剛才還對薑臨月深情款款的賀錚,此刻懷裏摟著沈宛清。
病房的門虛掩著,裏麵傳來一陣哄笑聲:
“錚哥,你這手段可真高明,讓薑臨月以為需要骨髓的是伯母,騙她來做捐獻。她要是知道,真正需要骨髓的是宛清,會不會氣的吐血啊?”
“哈哈哈,誰能有錚哥厲害,為了讓薑臨月對他死心塌地特意策劃一場車禍,還差點把命搭進去。”
眾人說的起勁,沈宛清縮在賀錚懷裏,捂著嘴笑。
賀錚玩著掌心沈宛清的手,笑得漫不經心,“當年如果不是她媽橫插一腳,宛清又怎麼會頂著私生女的名頭這麼多年,這是她欠宛清的。”
沈宛清一臉崇拜的看著他:“錚哥哥對我真好。”
她話音一轉,“可是一想到你要和別的女人舉辦婚禮,我就好難受。”
賀錚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放心,婚禮過後,她就會把名下薑氏的股份轉移一半給我,到那時,我就把她踹了,給你出氣。”
眾人說得起勁,全然沒注意到病房外還站了一個人。
薑臨月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病房的,隻默默將自己蜷縮在病床上,任由後背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第一次見到賀錚是在五歲那年,他穿著洗得發白的格子襯衫站在別墅門口,十歲的少年脊背挺得筆直。
母親說這是為她選的童養夫,以後會幫她守住薑氏集團。
那時的她不懂什麼叫童養夫,隻以為自己多了個玩伴。
後來這個沉默寡言的少年會因為她的撒嬌,就替她攬下了所有的作業。
因為她害怕雨夜,就會在雷雨天在她的房門外站一晚上,給她講故事。
更是在她因為母親去世,承受不住外界的壓力想要自殺的時候,踹開門奪下她手裏的刀片,將鮮血淋漓的手背到身後,用另一隻幹淨的手,輕拍她的後背,說:“我會永遠陪著你。”
那時她以為,童養夫,就是會守護她一輩子的人。
可她沒想到,原來一切都隻是一場針對她的騙局。
她讓秘書去查了賀錚和沈宛清,卻發現他們曾是鄰居,從小一起長大,二人青梅竹馬。
這麼多年他表麵討好薑臨月,背地裏卻安慰沈宛清,早晚有一天,她能認祖歸宗。
從一開始的接近,就是居心叵測,他們從那時候起,就在算計她。
可笑自己卻天真的以為,遇到了要相伴一生的人。
真相帶來的痛,遠比骨髓穿刺還要刻骨銘心。
曾經滿腔的愛意漸漸消散,隻留下被背叛帶來的恨。
他不是想要薑氏的股份嗎?不是要娶沈宛清嗎?
薑臨月緩緩直起身子,擦幹臉上的淚痕。
“既然你想玩,”她輕聲說,“那我就奉陪到底。”
薑臨月拿出手機,給一個純黑的頭像發去消息。
“你之前說協議聯姻的事我答應了,一個月後結婚,敢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