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我們家還是村裏的貧困戶。
家裏祖祖輩輩都是靠種田為生,爺爺奶奶去世早,勞動力全部壓在父母身上。
別說寶馬了,連一頭牛我們都舍不得買。
然而就是這樣貧窮的家庭,卻有三個小孩。
我媽總是說:“哎呀,手心手背都是肉。”
也總是說:“哎呀,你們當姐姐的讓著弟弟點。”
可每當爸爸喝醉,抱怨媽媽前兩胎生了兩個“癟褲襠”時。
她卻默默流淚了。
我姐叫陳一一。
我叫陳二二。
弟弟叫陳國強。
同樣是親生的,我跟姐姐的名字卻如此隨意。
由於太窮,我們姐弟三人在學校的夥食費都是找姑姑家借的。
好在姐姐很乖巧,也很爭氣,成績一直是班裏第一名。
可上完初中後,姐姐輟學了。
學校老師多次來家裏勸導,說姐姐成績好,將來肯定能上重點大學。
爸爸叼著旱煙滿不在乎:
“女孩子家家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過幾年就嫁出去了!”
媽媽也抹淚哭慘:
“家裏實在沒有那麼多錢供孩子上學了。”
姐姐懂事早,性子軟。
媽一哭,她也就妥協了。
輟學後,她每天白天給村裏單身漢洗衣服,賺點辛苦錢。
晚上就輔導我和弟弟學習,主要是弟弟。
就連我撿回來的流浪狗,都被爸爸燉了給弟弟補充營養。
春去秋來,姐姐的手破敗不堪,但也把我供到了高中畢業。
姐姐總說:“二二啊,我的好妹妹,姐沒念書,你以後可要讀個好大學。”
可我不爭氣,隻考上了大專。
麵對高額的學費,我爸堅決不讓我去,我媽也說實在沒錢。
“不念就不念!”
我叛逆,成績差,本來也無心上學。
於是我跟著姐姐一起,在快餐店端盤子。
我跟姐姐沒日沒夜,終於把弟弟送上了一所民辦的二本醫學院,交了第一年的學費。
下一秒,喜事降臨。
家裏拆遷了。
弟弟分到了100萬。
我跟姐姐,一人一個不鏽鋼洗臉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