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子給別人的貓買了六萬塊的卡地亞項圈,卻說我的生日禮物要等618打折。
當我質問她時,她翻著白眼嘲諷:“就因為一個項圈你就要跟我離婚?”
那個叫艾樂的小白臉竟然還戴著同款手鏈,大搖大擺地坐在我家沙發上。
“哥,就為這個?也太小氣了吧。”
艾樂抱著那隻該死的布偶貓,冷笑著打量我:“我家不差這點錢,你呢?年收入多少?”
我妻子立刻護犢子:“你看看人家小艾,條件這麼好還這麼體貼,你能不能學著點?”
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嘴臉,心裏的憤怒如火山爆發。
這個女人,我寵了五年的女人,竟然當著我的麵羞辱我!
而那個小白臉,更是把我當成了可以隨意踐踏的傻子!
1
我剛下班回到家,準備坐在沙發上休息。
就看見客廳裏那張我特意從意大利定製的真皮沙發,多了幾道刺眼的抓痕。
一隻通體雪白的布偶貓,正懶洋洋地趴在旁邊,舔著爪子。
妻子林晚晴從廚房裏跑出來,圍裙都沒來得及解。
“老公你回來啦。”
她看見我的視線落在沙發上,立刻衝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雪球它不是故意的。”
她指著那隻貓,一臉歉意。
“是朋友艾樂寄養在我這兒的,他馬上就來接走了。”
我脫下西裝外套,扔在玄關的衣帽架上。
“艾樂?”
我沒看她,徑直走向那隻叫雪球的貓。
它對我發出威脅性的哈氣聲。
我準備給它一點小小的教訓,讓它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就在我彎下腰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它脖子上的項圈。
那款式,那光澤,莫名地眼熟。
我伸手捏住那個小小的吊墜。
Cartier最新款的限定係列。
我腦子裏嗡的一聲。
昨天是我三十二歲的生日。
我問林晚晴我的禮物呢。
她說看上了一款江詩丹頓,但價格太貴,想等618打折再買。
當時我還覺得她懂事,體貼。
現在想來,隻覺得可笑。
我掏出手機,點開了銀行APP的消費提醒。
然後,我把手機舉到她麵前。
“就因為雪球抓傷了我的真皮沙發?”
林晚晴沒聽懂,還在那兒道歉:“是我的錯,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沙發我賠給你。”
我把手機屏幕轉向她,聲音冷得像冰。
“因為它脖子上戴著六萬塊的卡地亞,而你說我的生日禮物要等年中大促。”
林晚晴的表情瞬間凝固。
幾秒鐘後,她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陳立行,就因為一個項圈你就要跟我離婚?”
她的語氣充滿了不可思議和鄙夷。
“艾樂家裏什麼條件你不知道嗎?他有的是錢,給自己的貓買個貴點的項圈很正常。”
“你這人怎麼回事,能不能別想那麼多?”
她正說著,那隻叫雪球的貓突然站了起來,衝著門口“喵嗚”叫了一聲。
那叫聲裏,帶著一絲諂媚和熟稔。
我回頭。
門口站著一個年輕男人,穿著潮牌,嘴角掛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
他的手腕上,戴著一條和貓脖子上同款的卡地亞手鏈。
他就是艾樂,王浩然。
他看見我,絲毫不覺得尷尬,反而熟稔地打了個招呼。
“哥,下班了?”
我看著林晚晴,再看看他,一字一句地說。
“我們離婚吧。”
艾樂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
“哥,就為這個?也太小氣了吧。”
2
艾樂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徑直走了進來。
他甚至沒問,就熟練地在鞋櫃裏找到了自己的那雙限量版AJ拖鞋。
“我來拿個文件,昨天開會落在這兒了。”
他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外套隨手扔在我那張被抓壞的沙發上。
林晚晴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對著我翻了個白眼。
“陳立行,我數過了,從我們結婚到現在,這已經是你第九十九次跟我提離婚了。”
她抱著手臂,靠在牆上,冷笑著看我。
“狼來了的故事你沒聽過嗎?這種話說多了,就沒人信了,隻會讓人覺得你很可笑。”
艾樂在一旁點頭附和,像是在看一出鬧劇。
“就是啊,嫂子說得對,天底下哪有男人為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鬧離婚的。”
他大搖大擺地走向冰箱,拉開門。
“哥,有冰可樂嗎?開了一天會,渴死了。”
我盯著他腳上的拖鞋,又看看他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為什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林晚晴搶著回答:“我給的啊,他有時候要過來拿文件,或者幫我照顧雪球,方便一點嘛。”
艾樂從冰箱裏拿出我的巴黎水,擰開灌了一口,然後晃了晃手裏的鑰匙串。
“哥,你看,嫂子怕我拿文件不方便,特意給我配的。貼心吧?”
那串鑰匙上,還掛著一個我們去土耳其旅行時買的藍眼睛掛墜。
是我買給林晚晴的。
我指向他們手腕上和貓脖子上的同款飾品。
“那這個怎麼解釋?”
艾樂舉起自己的手腕,晃了晃那條釘子手鏈。
“巧合而已,哥,你不知道這款現在多火嗎?爛大街了都。是不是?”
他看向林晚晴求證。
林晚晴立刻點頭:“對啊,就是爛大街的款,你太大驚小怪了。”
她跟著嘲諷我。
“你是不是提前進入更年期了?怎麼跟個怨婦一樣,疑神疑鬼的。”
3
艾樂說完,大搖大擺地在我那張沙發上坐下。
雪球立刻像找到了親爹,一躍而起,跳進他懷裏,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一人一貓,親密無間。
那畫麵,比沙發上的抓痕還要刺眼。
“我要找律師。”我冷冷地說。
林晚晴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
她甚至當著我的麵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媽?......對,是我。陳立行他又發神經了,說要跟我離婚。”
“原因?原因是他看見朋友寄養在我這的貓,戴了個卡地亞的項圈。”
“對,就因為這個!您說他是不是有病?”
她掛了電話,得意地看著我。
“去啊,你趕緊去,我倒要看看,哪個律師會受理你這種荒唐的案子。”
艾樂抱著貓站起來,準備離開。
他走到門口,故意停下來,拍了拍雪球的腦袋。
“乖,在這兒再住幾天,我過兩天再來接你。”
他看著我,笑得意味深長。
“哥,你可得幫我照顧好它,它很貴的。”
第二天,我沒有去公司。
我真的聯係了我們公司法務部合作的王律師。
當王律師客氣地在電話裏稱呼林晚晴為“您妻子”時,我糾正了她。
“很快就是前妻了。”
王律師很專業,立刻明白了我的決心。
林晚晴知道我真的找了律師後,覺得我簡直是瘋了。
她當著我的麵,打開手機免提,給她那群閨蜜挨個打電話。
“喂,菲菲嗎?我跟你說個特好笑的事兒,陳立行他要跟我離婚!”
“就因為一隻貓的項圈!”
電話那頭傳來各種勸慰和附和。
“晚晴你別氣,男人嘛,就是愛胡思亂想,尤其是有錢的男人。”
“對啊,陳總事業那麼成功,壓力大,可能就是想多了。”
“你好好跟他解釋解釋,為這點小事不至於的,別被人看了笑話。”
她掛了電話,一副“你看,所有人都覺得你有問題”的表情看著我。
“聽見沒?全世界都覺得你小題大做。”
4
下午,門鈴響了。
我以為是王律師,打開門,卻看到林晚晴的兩個閨蜜,菲菲和另一個叫莉莉的。
她們拎著水果和甜點,一臉“我們是來調解”的聖母表情。
“立行啊,我們來看看你們。”
她們自顧自地換了鞋進來,坐在沙發上,開始對我進行說教。
“立行,你一個大男人,跟晚晴計較這個幹什麼?多傷感情啊。”
“就是,晚晴多好一個女孩子,長得又漂亮,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仿佛我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正在這時,門鈴又響了。
這次是艾樂。
他依然是那套說辭:“落了份文件。”
他堂而皇之地走進來,看到菲菲和莉莉,還熱情地打招呼。
“菲菲姐,莉莉姐,你們也在啊。”
然後,他目標明確地走向雪球,在我麵前,親昵地揉著貓的下巴。
雪球舒服地眯起眼睛,尾巴搖得像個撥浪鼓。
我看著他。
“你對我家的貓,是不是太熟悉了點?”
艾樂抬起頭,眼神像小鹿一樣無辜。
“我就是喜歡小動物啊,哥,這有什麼問題嗎?”
林晚晴立刻衝過來,像老母雞護崽一樣擋在艾樂麵前。
“陳立行你差不多得了!人家小艾人這麼好,就是喜歡貓而已,你別老是雞蛋裏挑骨頭行不行?”
菲菲和莉莉也幫腔。
“對啊立行,你看小王多有愛心,你應該學學人家。”
我沒再跟他們爭辯。
我默默打開手機,點開了林晚晴的朋友圈。
就在半小時前,她更新了一條動態。
一張雪球的照片,配的文字是:“還是有人疼真好呀,不像某些人,隻會發脾氣。”
照片拍得很講究。
雪球趴在地毯上,一隻男人的手正在撫摸它的背。
那隻手上,戴著那條我再熟悉不過的釘子手鏈。
照片的角落裏,還故意露出了一截男士西褲的褲腳。
生怕我看不出來,這就是艾樂。
我把手機舉到她麵前。
“這是什麼?”
林晚晴看了一眼,滿不在乎地說:“我發我的朋友圈,關你什麼事?你還監視我?”
艾樂在一旁無辜地補充:“哥,你別誤會,我就是覺得雪球可愛,讓嫂子幫我拍張照而已。你不會連這個也要生氣吧?”
5
第二天王律師來到了家裏。
她是個很幹練的女性,她按照約定的時間來訪。
我沒想到的是,林晚晴和艾樂居然都來了。
他們倆並排坐在沙發上,表情坦然,像是準備接受采訪的模範情侶。
王律師打開公文包,禮貌地開口:“陳先生,我們開始吧。”
我點了點頭。
王律師看向艾樂:“這位是?”
艾樂立刻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
“律師你好,我叫艾樂,是晚晴姐的同事,也是她的好朋友。”
他主動承認:“我確實經常來陳先生家裏,主要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有時候需要當麵溝通。”
林晚晴立刻接話,對著王律師,眼神卻瞟向我。
她誇張地歎了口氣。
“王律師,你都不知道我多難。”
“公司項目緊,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多虧了小艾幫忙。”
“他經常陪我加班到深夜,有時候就在這兒對付一口,討論方案。”
“可他呢,不但不體諒,還覺得我有問題。你說,他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我真的建議他去看看心理醫生,老是覺得我要害他。”
王律師顯然見慣了這種場麵,她保持著職業的微笑,切入正題。
“我們還是先談談項圈的問題吧,艾樂先生,那隻貓的項圈,是您買的嗎?”
艾樂毫不猶豫地點頭:“對,是我買的。”
他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律師你評評理,現在這社會,給自己寵物買點好東西,也有錯嗎?”
“我樂意,我花我自己的錢。”
我冷冷地開口:“六萬塊的項圈,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買來當貓鏈子的。”
艾樂立刻被點燃了,他炫耀地揚起下巴。
“那隻能說明你窮,哥。我家不差這點錢。”
“我不是看不起你啊。就是覺得吧,晚晴姐跟著你,有點委屈了。”
“你看她想買個包都得等你打折,我給我家貓買個項圈都不帶眨眼的。”
“這人跟人,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林晚晴立刻添油加醋,語氣裏滿是嫌棄。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小艾,條件這麼好,對小動物還這麼體貼。”
“你呢,你能不能學著點?”
艾樂甚至變本加厲,他歪著頭,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我。
“哥,我能問問你年收入多少嗎?”
“我就是好奇,晚晴姐這麼好的女人,你怎麼養得起的。”
那個瞬間,他們倆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那眼神裏有嘲弄,有輕蔑,有共享秘密的親密。
我,以及我身邊的律師,仿佛都是不存在的空氣。
王律師的表情有些尷尬,她合上筆記本。
“陳先生,目前來看,這些情況確實很難構成法律上的過錯證據。”
“我建議您還是先冷靜一下,再做考慮。”
我還沒說話,林晚晴就搶先給了艾樂一個勝利的微笑。
艾樂甚至對著王律師說:
“王律師,慢走啊。有空常來,不過下次可能就是來參加我和晚晴姐的婚禮了。”
我看著對麵那兩張得意的臉,搖了搖頭。
“我堅持離婚。”
林晚晴和艾樂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笑出了聲。
“那就離唄。”林晚晴說。
“看誰後悔。”艾樂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