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妻子林若歌當著我的麵搶走我的手機，以為是她的初戀發來的短信。

她脫口而出：“江慕言才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別妄想取代他。”

看到是我的手機後，她冷笑著質問我這個女人是誰。

“蘇晏，你這個吃軟飯的垃圾還有臉質疑我？”她眼中滿是嘲諷，“沒有林家你就是條狗！”

“感情？別惡心我了，我和你睡覺都得閉著眼睛想別人！”

“你能不能滾遠點別礙眼？想管我？你配嗎？”

“是嗎？”我平靜地看著她，“林若歌，你知道‘夜歸人’是誰嗎？”

她愣住了。

1

深夜十一點，我在書房裏修改著手頭的劇本。

這是我的秘密武器——五年來，我以“夜歸人”的筆名創作了七部熱門劇本，

其中三部被改編成電視劇後爆火，版權費早已讓我經濟獨立。

但在所有人眼中，我隻是那個靠老婆吃飯的蘇晏。

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我回來了，你還在等我嗎？】

我盯著屏幕，眉頭微皺。這個號碼看起來有些眼熟，但我一時想不起是誰。

正在這時，林若歌推門進來，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格外刺耳。

看到我對著手機發呆，她眉頭一皺，語氣帶著明顯的緊張：“誰發的短信？”

“不知道，可能是發錯了。”我如實回答，準備刪除短信。

但林若歌卻突然衝過來，二話不說直接奪了過去。

“你怎麼搶我手機？”我有些意外。

她看著短信內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隨即，她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喃喃自語道：“我告訴過你，江慕言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愣住了。江慕言？她的大學同學？

見我不說話，她又補充了一句，語氣中帶著某種宣示主權的強硬：

“當然，隻要你不要鬧，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我眉心一跳，心中湧起一陣困惑。她以為這條短信是江慕言發給她的？

“你拿的是我的手機。”我平靜地提醒她。

林若歌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她僵硬地將手機遞還給我，動作中透著尷尬和惱怒。

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暴露了什麼，她的眼神開始閃躲。

“這個女人是誰？”她的語氣帶著質疑和敵意，下巴微微抬起，擺出一副質問的姿態。

我重新看了看短信，那個號碼......我想起來了，是溫詩螢。

我的初戀，五年前為了去美國留學而分手的女孩。

但看著妻子剛才的反應，我心中五味雜陳。

她剛才下意識的話，暴露了她心中真正在意的人。

“不認識，可能是發錯了。”我直接刪除了短信。

林若歌離開後，我坐在書房裏陷入了沉思。剛才那一幕讓我看清了很多東西。

原來在林若歌心中，江慕言才是最重要的人。而我，隻是一個可以被隨時犧牲的工具。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開始注意到林若歌的變化。

她開始頻繁外出，回家時間越來越晚。

以前她下班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問我今天做了什麼，現在她連招呼都懶得打。

“若歌，最近工作很忙嗎？”我試探性地問。

“嗯，有個項目需要處理。”她敷衍地回答，連頭都沒抬，手指在手機上快速敲擊著。

直到那天晚上，我去公司給她送忘帶的文件。

前台告訴我她已經下班了，但我在樓下的咖啡廳裏，卻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對麵坐著一個男人。那人的輪廓我很熟悉——江慕言。

我站在玻璃窗外，看著他們兩人之間的互動。

江慕言的手伸過桌麵，覆蓋在林若歌的手上。而她，沒有掙脫。

他們在說著什麼，我聽不見，但能看出氛圍很曖昧。

林若歌的臉上帶著我很久沒有見過的笑容，那種發自內心的快樂。

我在窗外站了很久，心中五味雜陳。最終，我沒有進去打擾他們，而是悄悄離開了。

回到家，我坐在客廳裏等她。淩晨一點，林若歌才推門進來。看到客廳裏的燈還亮著，她明顯愣了一下。

“你怎麼還沒睡？”她避開我的眼神，語氣有些不自然。

“等你。”我平靜地說，“加班到這麼晚？”

“是啊，今天的會議特別長。”她隨口撒謊，然後徑直往樓上走，“我先去洗澡了。”

“若歌。”我叫住她。

她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什麼事？”

“我今天去公司給你送文件，前台說你已經下班了。”

林若歌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但她很快就恢複了鎮定：“哦，我是出去見客戶了。”

“和江慕言？”我直接問道。

空氣瞬間凝固了。

林若歌轉過身來，眼中閃過慌亂，但很快就變成了惱怒：“蘇晏，你跟蹤我？”

“我隻是去送文件，順便路過那家咖啡廳。”我看著她，“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吧？”

她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索性破罐子破摔：“那又怎樣？我們隻是老同學聊天。”

“真的嗎？”我的聲音很平靜，但心中已經翻起了巨浪。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的語氣變得尖銳起來。

我站起身來，“若歌，如果你對我們的婚姻不滿意，可以直說。”

“我們是成年人，可以理性地處理這件事。”

沉默了很久，林若歌終於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種決絕：“你想聽實話嗎？”

我點點頭。

“好。”她深吸一口氣，“是的，我和江慕言重新聯係了。”

“我們從大學開始就相愛，如果不是家裏反對，我早就和他在一起了。”

這話像一記重錘砸在我胸口。

“那我們的婚姻呢？”我問。

“我們的婚姻？”她冷笑，“蘇晏，我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交易。”

“我需要一個合適的丈夫，你需要林家的支持。感情什麼的，重要嗎？”

“對我來說很重要。”我看著她，“若歌，我一直把你當作我的妻子，我的伴侶。”

“那是你一廂情願。”她的話毫不留情，“我從來沒有愛過你，蘇晏。”

“你就是個工具人，一個為了利益而存在的丈夫。”

這些話像刀子一樣刺進我的心臟。

“我們繼續維持表麵的婚姻關係。”她說，“你不要管我的私生活，我也不會幹涉你。”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我心中最後一絲幻想。我沉默了很久，最後點了點頭：

“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不會再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2

第二天，林若歌就搬到了客房。

我們開始了真正的分居生活，雖然還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已經形同陌路。

這種生活持續了一個星期。就在這時，我收到了溫詩螢的第二條短信。

【晏哥哥，是我，溫詩螢。上次發錯了短信給你，真的很抱歉。】

看到這條短信，我的心情很複雜。在以前，我絕對不會回複前女友的短信。但現在的情況下......

我想了很久，最終還是回複了：【螢螢，你回國了？】

【昨天剛到。聽說你結婚了？】

【是的，但......情況有些複雜。】我如實回答。

【什麼意思？】

我猶豫了一下：【能見一麵嗎？有些事情想當麵說清楚。】

【好的，明天下午三點，還是老地方嗎？】

【好。】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到了咖啡廳。三點整，溫詩螢出現在門口。

五年不見，她變得更加成熟優雅。一身黑色職業套裝，頭發高高盤起，散發著成功女性的氣質。

“晏哥哥。”她輕聲喚我，聲音還是和從前一樣溫柔。

我們相對而坐，她點了一杯拿鐵，和從前一樣。

服務員離開後，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沉默籠罩了我們。

“首先，我要為五年前的事情道歉。”她主動開口，

“當時我太幼稚了，沒有理解你的難處。”

“都過去了。”我搖搖頭，“現在的你，看起來過得很好。”

“在美國這些年，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她輕撫著咖啡杯，

“當時你選擇結婚，一定有你的苦衷。我不怨恨你。”

我沒有解釋當時的情況，隻是問：“你這次回來，是永久的嗎？”

“是的，我在恒信律師事務所做合夥人。”她說，然後試探性地問，“你和你妻子......感情好嗎？”

我苦笑：“我以為很好。”

“什麼意思？”她的眼中閃過擔憂。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我們現在基本上是各過各的。她有她喜歡的人，我有我的生活。”

溫詩螢愣住了：“各過各的？”

“她有她的江慕言，我有我的自由。”我平靜地說，“這樣挺好的，至少不用互相折磨了。”

“那你......還愛她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想了很久：“這五年來，我努力地想要愛她，但她從來沒有給過我機會。”

“現在我才明白，感情是不能強求的。”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我搖搖頭，“走一步看一步吧。”

溫詩螢看著我，眼中有複雜的情緒：“晏哥哥，你變了很多。”

“怎麼說？”

“以前的你總是很有規劃，很有目標。現在的你......看起來有些迷茫。”

她說得對。這五年的婚姻生活讓我逐漸失去了自我，成為了林家的附屬品。

“也許是該改變了。”我說。

臨別時，溫詩螢遞給我一張名片：“如果你需要朋友，可以找我。”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心中湧起一種久違的溫暖。

回到家，林若歌正坐在客廳裏，手裏拿著一個精美的禮品盒。

“這是什麼？”我問。

“江慕言送的。”她頭也不抬地說，“明天是我生日，他記得。”

我愣住了，“明天你有什麼安排？”我問。

“和江慕言一起過。”她終於抬起頭看我，眼中帶著一種挑釁的意味，“你不會有意見吧？”

我心中一陣刺痛，但還是點了點頭：“當然沒有。”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溫詩螢發來的短信。

【晏哥哥，謝謝你今天願意和我見麵。】

【謝謝你願意聽我說話。】我回複。

【明天有空嗎？我剛回國，想找個人陪我逛逛。】

我看了看日曆，明天是林若歌的生日，但她要和江慕言一起過。

【好，明天下午見。】

第二天一早，我還是為林若歌準備了生日禮物，一條我精心挑選的項鏈。

當我把禮盒放在她的梳妝台上時，她正在化妝。

“生日快樂。”我說。

她通過鏡子看了我一眼，語氣淡漠：“謝謝。”

連打開看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我心中一涼，但還是說：“今天是你的生日，如果你想的話，我們可以......”

“我說了，我要和江慕言一起過。”她打斷我的話，“你不要勉強我。”

“我不是勉強。”我說，“你是我的妻子，我想和你一起慶祝生日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放下化妝刷，轉過身來看著我：“蘇晏，你什麼時候能接受現實？”

“我們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了。你非要裝模作樣到什麼時候？”

這話像一記耳光狠狠地打在我臉上。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那你今天玩得開心。”

說完，我轉身離開了房間。

下午，我和溫詩螢約在了商業街。

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頭發自然地披在肩膀上，看起來清新脫俗。

“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她敏銳地觀察到了我的狀態。

“今天是我妻子的生日。”我苦笑，“但她選擇和別的男人一起過。”

溫詩螢的表情變得複雜：“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係。”我擺擺手，

我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就像五年前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一樣。

“晏哥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的時候嗎？”她突然問。

“當然記得。”我笑了，“你說想吃冰淇淋，我們排了一個小時的隊。”

“是啊，那時候覺得時間過得好慢。”

“現在想想，那些慢悠悠的時光，反而是最美好的。”她的眼中閃著懷念的光芒。

我們買了冰淇淋，坐在街邊的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久違的平靜和快樂。

3

就在我和溫詩螢重新建立友誼的時候，一個意外的電話改變了一切。

“請問是夜歸人先生嗎？”對方的聲音很恭敬，帶著一種商務談判的專業感。

我心中一驚。很少有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你是誰？”我警惕地問。

“我是華誼影視的製片人王總，我們想購買您的劇本的版權，不知道您是否有時間見個麵？”

他說的是我最得意的作品之一，講述的是一個被人看不起的小人物最終靠才華證明自己的故事。

溫詩螢好奇地看著我。

“可以。”我說，“但我有個條件。”

“您說。”

“我要署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