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韓言的車速很快，我緊緊抓著安全帶。

他的電話響了很多遍。

他終於不耐煩地接了起來。

「催什麼催，我一會兒就到。」

「二少，是不是送你家小瞎子呢？」

「滾！」

「被我說中了是不是？這杯酒你得替我喝啊，他們都說你是小瞎子的保姆，就我撐你......」

電話中刺耳的聲音鑽進我的耳朵。

下一秒，韓言的車快速地轉了方向。

我被嚇得驚叫一聲。

卻聽他對電話那邊的人說道：「放屁！爺馬上就到。」

我被韓言帶到酒吧的時候，腦子似乎要炸開了。

激烈刺耳的聲音不斷傳進耳朵。

忽暗忽明的光亮在我眼前交替穿行。

我緊緊拉著韓言的衣袖，「韓言，我想回家。」

韓言不耐煩地說道：「著什麼急？我今天帶你出來見世麵，你不要讓我丟人好不好？」

聞言，我鬆開了抓著他衣袖的手。

一隻柔軟的手將我拉了過去。

「你是瑤瑤吧？坐這裏吧。」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那隻手，另一隻手去摸索身邊的座位。

可下一秒，那隻手輕輕一鬆，我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嗨，真是瞎子呀？」

「哈哈......」

一陣哄笑聲。

我低著頭坐在地上，手指緊緊抓著裙擺。

一股久違了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一隻大手將我抓起來，扔到了沙發上。

「你老實會兒，別給我丟人。」

是韓言。

我老實地坐在沙發上，不敢動彈。

突然，一杯酒散在了我的身上。

我捂著身子，不住地發抖。

剛才那個女聲又響了起來，「哎喲，對不起呀，手不穩。」

「沒，沒關係。」

「你還真乖，要不要喝一個？」

「我不會。」

「沒關係，我教你啊！」

我還來不及拒絕，一杯酒便澆到了我的臉上。

冰涼的液體順著我的臉頰往下流。

我慌忙用手去擦，熱淚翻滾而出。

我縮成一團，像一隻老鼠。

周圍有人撲哧笑出聲來。

「二少，你不會怪我吧？想請你家妹妹喝個酒，可惜人家不給麵子。」

「徐嘉，瑤瑤她不會喝酒，我跟你喝。」

「你還真是護短。」

「你跟一個瞎子見識什麼？」

那女人突然笑了起來，似乎是攀上了韓言的身子。

「親一個，親一個......」

四周都是叫好聲。

隻有我，安靜得像一根木頭，渾身冰冷。

韓言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含糊不清。

我站起來，摸著牆壁像來的方向走去。

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