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裏,女兒被圈養在臉盆大的小水缸裏,抱著魚尾蜷縮成一團。
她的皮肉還沒恢複好,新長出的皮薄得可以看見底下的血管。
厲梟滿意地拍了拍我的臉。
“是我派人救治,留了這個小怪物一條命。現在你乖乖聽話,否則......”
聽了他的話,我遍體身寒,再也壓抑不住哭腔。
“厲梟,她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一巴掌落在了我的臉上,厲梟手上的婚戒刮破了我的臉。
“你是鮫女,而我是人。菲菲學醫的,如果不是她提醒我有生//殖隔離,我就真的差點被你騙到了!”
“她是你的孩子,是我......”
是我十月懷胎,忍著數百倍孕吐反應,好不容易生下的女兒。
厲梟堵住我的嘴,凶狠地把我舌頭咬出血。
他咬牙切齒。
“江雲珠你閉嘴!是你背叛了我,和某個鮫人生下了野種!”
在我痛苦的嗚咽聲裏,厲梟一點點平靜。
他冷漠地把頭紗丟回給我。
“你要是不配合,我就再去剝一次小怪物的皮。”
他們的婚禮將近,薛菲菲待我越來越得意。
在和厲梟去拍賣行時,她特地對厲梟撒嬌。
“梟哥哥,咱們帶上雲珠姐姐一起吧,也算是故地重遊了。”
仆人們呸了聲,竊竊私語,想起來我隻是個被拍下的玩物。
“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畜生,霸占了厲夫人的名號那麼久,也該退位了。”
“薛小姐真善良,被鮫女冒領了救命之恩,還對鮫女這麼好。”
“鮫女心機善裝可憐,薛小姐太真純潔,我是厲先生也選後者。”
我隻是一言不發地跟著上了車。
我活不久了,隨他們。
可薛菲菲和厲梟都不喜歡我這幅樣子。
薛菲菲眼珠子一轉,拉著厲梟的袖子,故作為難。
“梟哥哥,我想拍那個項鏈......可是我好像沒帶夠錢,能不能用別的東西抵換呀。”
厲梟寵溺一笑。
“菲菲想做什麼都可以。”
我在看見薛菲菲嘴角的笑容時,頓感不妙。
直到她拍手,讓人將一個水缸抬上拍賣台,我立刻站了起來。
“薛菲菲!”
厲梟是京圈太子爺,他怎麼可能沒錢!
是他故意縱容薛菲菲,把我的女兒架上拍賣台!
薛菲菲微微一笑,上台揭開了布。
“這可是稀有的鮫女,可以製長命燈,延年益壽。”
薛菲菲野蠻地拎起小鮫人的尾巴,歎了口氣。
“不過她還小,長大些還可以用來暖床。鮫人嘛…別有滋味。”
薛菲菲嬌俏地拍錘,開始讓人點天燈。
甚至開出:凡是競價者,都可以摸一摸小鮫人的身體“驗驗貨”。
我紅著眼眶,看著他們的手摸著女兒,甚至試圖掰開魚尾。
憤怒和委屈將我壓垮,我衝上台尖聲阻止。
“滾開!別碰她!”
卻被厲梟一腳踹下來,他的皮鞋踩著我,讓我動彈不得。
“江雲珠,你差點撞到了菲菲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你瘋了嗎!”
順著我的目光,他看到了女兒痛苦求助的表情。
可厲梟隻是點了根煙,搖頭嗤笑。
“摸一下又不會少塊肉,你們母女一樣愛裝。鮫人果然心機。”
他扯著我的頭發,讓我麵向微笑的薛菲菲。
“你毀了菲菲的興致,道歉。”
我與水缸裏的女兒對視,她嗚咽著發出悲鳴。
撲通一聲,我如他們所願跪下,扇著自己的臉不停地道歉。
“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不該救厲梟,害了自己,也害了女兒。
傷口再次崩開,我暈死前,見到厲梟跨過我的身體,摟著薛菲菲而去。
他沒看我一眼。
我躺在地上,自己爬回了厲家。
他們的婚禮要來了,我也要死了。
一大早,厲梟就帶著盛裝的薛菲菲共同前往小島中央舉辦婚禮。
他們走後,秘書忽然把一個盒子遞給我。
“這是薛小姐給你留的禮物,說是同喜。”
而婚禮現場,薛菲菲頭紗流光,惹得小孩子都誇她。
“姐姐好像人魚公主,好漂亮!”
薛菲菲的臉色扭曲了一瞬間,她朝厲梟央求。
“梟哥哥,我心臟好像又疼了,能不能把雲珠姐姐帶過來,再給我煉一次燈…”
厲梟聞言,緊張地抱住薛菲菲。
冷著臉看向姍姍來遲的秘書。
“我讓你把江雲珠帶過來一起參加婚禮,她人呢!”
“是不是她又擺臉色了?行,我親自去接她。”
可看著秘書蒼白的臉色和欲言又止的樣子,厲梟心慌了。
直到在聽見秘書的下一句話時,他跟著白了臉。
“夫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