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著他的雙眸,往一旁的行李箱猛踹去。
這一腳力道極大,箱內的東西瞬間炸開。
謝母的聲音戛然而止,親戚們的碎語也漸漸變小...
照片裏,金發女孩跨坐在謝景成腿上,他反手為她紮著頭發,動作熟練。
懷孕三月時,我心血來潮去公司給謝景成送飯,卻沒成想看到了這一幕。
那時的我心如刀絞,顫抖著手拍了這張照片。
何菲菲撿起地上的照片,看了一眼後笑出聲,
“嫂子,你P照片能找專業的嗎?我們公司根本沒有金色頭發的人,再說這就是個背影啊。
“你該不會把芭比娃娃P上去了吧?”
我就知道,現在拿出這些照片,她們肯定不會承認的。
謝景成鬆開我,“宋青嵐,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同意離婚,不用上法庭了。”
他將東西裝進行李箱,“你走吧,明天民政局見。”
剛才不肯讓我走,現在又主動讓我走。
他的算盤打得可真精。
謝母硬氣起來,“你不準走!你不是誣陷我兒子嗎?你有本事就把這照片裏的人找來。”
我轉身坐在了花壇邊緣,“我可沒說要走。”
謝景成原本想說什麼,卻被親戚們的附和聲打斷。
“人就在你們眼前啊。”
我看向何菲菲。
她佯裝驚訝,“我?你別太離譜,我頭發明明是黑色的!”
“你是在故意針對我嗎?我是喜歡謝總,但我喜歡誰是我的自由!”
親戚從兜裏掏出十元鈔票狠狠甩在我臉上,“眼睛有問題就去治。”
“我看她不是眼睛有問題,而是腦子有問題,我們一人一塊助力她去看病!”
其他親戚也跟風將零錢丟向我。
“你們放心吧,我已經把她發在水滴籌上了,她的病將人盡皆知。”
父親憤怒地將芭比娃娃扔了出來,隨後跪倒在地對著天說:
“孩她媽,我對不起你,是我沒教好她,我沒臉來見你了!”
我一言不發,緊盯著謝景成的眼睛。
他被我看得有些不知所措,無意識間扯了扯何菲菲的衣袖。
這些都被我看在眼裏。
我撿起地上的一個芭比娃娃,“哎?菲菲,你看這芭比娃娃的發型是不是跟你的發型有些像啊?”
我猛拍了一下大腿,“簡直是如出一轍!”
“宋青嵐,你夠了!”
他攥緊了拳頭,蹲下身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跟我們大家道歉,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我不理他,舉著芭比娃娃對著何菲菲比了又比,
“你們快說啊,到底像不像?”
謝母一把將他拉回,“兒子,你別再跟她廢話了,她就是個瘋子。”
“她應該去精神病院!”
“我馬上打電話叫醫院來接人。”
謝景成沒有阻止。
因為這一舉動恰好迎合了他的心思,這樣他的秘密就永遠不會被發現了。
救護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我放下手中的芭比娃娃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媽媽,你若在天有靈,就幫我一次。”
話落,所有人的後背都開始發麻,不由自主地擠作一團。
父親指著我的手都在抖,“逆子,你不配提起你媽媽...”
車門“哐當”一聲被拉開,
我緩緩閉上了眼睛。
刹那間烏雲密布、狂風大作,不等眾人反應,雨滴已如瓢潑般落下,
尖銳的驚呼聲刺破雨幕,
“何菲菲...她的頭發在褪色!她的頭發是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