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還想說什麼，手機被韓小瑩一腳踢飛。

她讓保鏢把我架起來，用手背輕佻拍我的臉：

“小偷家族開始搖人了？我告訴你，來一個我打一個。”

看著韓小瑩，我的眼裏恨不能噴出火。

“韓小姐，我奉勸你趕緊放了我和我女兒，不然......”

“不然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韓小瑩仰天大笑，狂傲地往我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

我霎時疼得眼前發黑，冒冷汗站不穩。

女兒見我被打，眼淚比剛才被硬生生拔牙掉得更凶。

她嘴角還是血沫，輕輕地哀求：“阿姨，我和媽媽隻是來給爸爸過生日的......讓我和媽媽走可以嗎？”

圍觀群眾有人被觸動，小聲打抱不平：“這妮子乖得不像會偷東西的。”

“別說了，你沒看出來她在故意找茬嗎？”

因為女兒的話，韓小瑩這才注意到在我腳邊的蛋糕盒。

這是我起了個大早，按蔣佑明的喜好做的，知道他愛吃甜，連奶油都是我親手調配。

可本應該精致的蛋糕，此刻卻麵目全非。

韓小瑩彎下腰看了眼，蛋糕賀卡上的蔣字，讓她瞳孔驟縮。

“啪！”

我眼前剛恢複一點清明，韓小瑩又是一巴掌甩了過來。

她的聲音尖利：“你個婊子，果然是來勾引我老公的！”

“帶個小野種你也配？我讓你送！讓你勾引！”

韓小瑩尖細的高跟鞋毫不留情地踢在我腰側：“賤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我疼得蜷縮在地，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被踢打的部位。

忽然一道鈴聲突兀響起。

韓小瑩看到屏幕上跳動的名字，立刻轉怒為笑。

她接通電話，換上甜膩膩的嬌嗔：

“佑明，我在所裏呢，隻是遇到不長眼的，偷我手鏈，還死不承認！”

韓小瑩開了免提。

疼痛席卷全身的我，也能清楚聽到蔣佑明的聲音。

“偷東西確實可恨，你想怎麼處置都行，隻要你開心就好。”

“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小蛋糕，馬上到所裏了。瑩瑩你總是小孩子心性，玩夠了記得早點回去，別累著了。”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往我心上割。

昨天我問他的行程，他那句冷淡的“實在走不開”,此刻成了最大的諷刺！

我忍不住淚流滿麵。

而女兒聽到蔣佑明的聲音，小小的身體爆發驚人的力量。

她爆發出淒厲無比的哭喊，試圖朝手機方向撲過去：

“爸爸！爸爸！我是晶晶！爸爸救救我！救救媽媽！爸爸——”

韓小瑩臉色一變，猛地回身，保鏢立馬死死捂住女兒的小嘴。

她朝電話裏甜甜告別，掛斷電話後，眼神狠戾。

“我老公說了，隨我處置。”

韓小瑩彎腰，撿起方才被她丟在地上的那顆牙齒。

我預感不妙，搖晃著站起來。

韓小瑩走到因恐懼而渾身發抖的女兒麵前，用力掐住晶晶的下巴，迫使她張大嘴巴，露出還在不斷滲血、血肉模糊的牙床。

“小雜種，一顆牙怎麼夠賠呢？再拔一顆才夠誠意啊。”

“不！”

我聽清韓小瑩話裏的認真，爆發嘶吼，猛地衝上去護住女兒。

“滾開！別碰我女兒！”

但保鏢的反應極快，再次把我粗暴按回地麵，我的頭也硬生生撞在地板上。

韓小瑩的怒火暴漲：“賤人！還敢撒野？”

她捏著那顆牙齒，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朝女兒血肉模糊的牙床摁了下去！

“啊——！！！”

女兒的身體如觸電般劇烈抽搐，眼睛瞬間翻白。

“晶晶！！”

我心痛到無法呼吸。

我的女兒......我視若珍寶的女兒！

我不顧手被反擰著，拚命掙紮想抱住女兒，脫臼的痛讓我快看不清眼前的東西。

韓小瑩卻不耐煩地“嘖”了聲，拿起地上的老虎鉗，準備如法炮製。

就在這時，一道厲聲喝斥炸響：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