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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林疏月她怔怔的看著麵前西裝革履的江衡,才恍然意識到他和從前早就不一樣了。

他父母死得早,他說他想創業,她就陪他創業。

創業前需要讀書,她就打四份工給他賺學費,供他讀書;

創業需要人脈,她就學著陪酒給他拉攏老總;

創業需要錢,她就借了一屁股的債給他當基礎資金......

為了幫他,她見過淩晨四點黑漆漆的天,也刷碗刷到過路燈都熄滅。

她喝酒喝到胃出血,打工打得十指上都長滿老繭,被啤酒肚的老總揩油了不知道多少次......

十平米的出租房,下雨天就滴答漏水,牆皮都掉得露出發綠的水泥。

二十歲的江衡哭著緊緊抱住她。

他說以後要對她好,一輩子都隻愛她一個人。

林疏月好不容易等到他功成名就,等來的卻是父親葬禮當天,他說要給陳千語一個孩子。

眼眶泛上紅血絲,她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諷刺地笑出聲,笑到最後卻是淚流滿麵。

“那就離婚。”

江衡聽到這話,聲音冷淡。

“林疏月,別耍脾氣。”

話音未落,陳千語就浩浩蕩蕩領著一群人闖進來。

他們個個穿著大紅衣裳,敲鑼打鼓吹喇叭,連二胡的調子都是喜調。

她愧疚地拉住林疏月的手,擠出幾滴眼淚:

“對不起啊疏月,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你爸死了的......”

“我特意給你找來的奏樂的人,就是時間有點緊,人是我剛從婚禮上拉來的!”

“這葬禮啊,我保證給叔叔辦的風風光光的!”

她收了眼淚,一手招呼著嗩呐,一手笑著一把扯掉屋裏掛的白綾,哼著歌抬手要拿林父的遺像。

林疏月捏緊拳頭,咬牙說:

“你要是敢動我爸的遺像,我今天就剁了你的手!”

陳千語臉上閃過害怕,她怯懦地收回手,卻在收手時故意碰掉了遺像。

相框瞬間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陳千語被嚇得臉一白,顫抖著身體縮在江衡懷裏,不斷搖頭:

“我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疏月嚇唬我,我也不至於碰掉遺像!

江衡下意識護在她麵前,看向林疏月的目光充滿警惕:

“疏月,人都死了,再拿這些無所謂的東西刁難活人也沒必要。”

“一張照片而已。”

林疏月心抽痛了一瞬:“一張照片而已?”

她衝上去抓起江衡的手腕,不由分說扯掉上麵昂貴的手表,狠狠砸在他臉上。

江衡踉蹌著後退幾步,不可思議地看著額角被砸出的血。

林疏月又拽下他衣領上的華貴的紐扣,繼續往他的身上砸去。

她還想要扒掉他身上的襯衫,卻被江衡猛地掐住脖子。

他很快鬆了手,眼神嫌惡:“你是不是瘋了?!”

林疏月幹咳幾聲,指著那些東西,哽咽控訴:

“你創業失敗時,被高利貸的債主追著砍,是我爸賣了房子幫你還錢的!”

“你和流浪狗一樣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時,也是我爸給你一口飯讓你活在今天的!”

“沒有他,你就是一條死狗,死了八百回都沒有人在意!”

“江衡,你跪在我爸麵前磕頭求他幫你時,怎麼不敢說一張照片而已?!”

江衡像是想起了過往難堪的經曆,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黑眸裏湧上了怒火。

沒有一個成功人士願意被揭開曾經的狼狽與可憐。

江衡也是。

他嗤笑一聲,眼裏滑過不屑,“那又怎麼樣,反正他死了。”

林疏月看著眼前忘恩負義的江衡,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手指都被氣的顫抖。

話落,江衡轉身衝著吹喜調的班子抬了抬手,漠然的開口:

“大聲吹不許停,吹好了想要什麼禮物都任你們挑。”

歡快的音調充斥滿了屋子,震耳欲聾的聲音幾乎要把林疏月的耳朵振出血。

她眼睜睜的看著江衡拉著陳千語的手一一扯掉了白綾。

像是挑釁一般,江衡折斷了亮著火光的香,揮手打翻了供奉香的香爐。

他將牌位遞給陳千語,黑眸像是結了冰直直的盯著林疏月,親密的摟了摟陳千語,哄道:

“這些晦氣玩意兒,想怎麼砸就怎麼砸。”

陳千語嫌棄的癟了癟嘴,摔在地上,“我還嫌臟呢......”

她嘲弄的看了一眼僵在原地,滿臉灰白的林疏月,在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狠狠撞了她一下。

見林疏月摔在了陶瓷碎片上,江衡麵無表情的收回目光,隻是冷冰冰的丟下一句。

“林疏月,擺正你的位置,別以為我離了你就活不了了。”

“你算什麼東西。”

死寂的夜晚寒風吹起了地上的白綾,刺耳的嗩呐還在繼續,林疏月手心裏紮滿了玻璃渣子,汩汩的淌著血。

尖銳的刺痛,卻沒她的心痛。

她呆坐了一夜,如同枯井一般,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

直到天亮,林疏月她撥通了律師楊庭的電話。

“我要離婚,並且要最大程度的收回財產。”

“江衡公司的大股東當初都是我拉來的,我會想辦法讓他們撤資,給我擬合同。”

“半個月之後的股東大會,我要拉江衡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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