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知道回家!溫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溫言溪剛回家,溫父的巴掌就劈頭蓋臉地扇了過來。
力道大得將她扇倒在地,唇角溢出鮮血。
“現在!給我滾到國外去!”溫父見她梗著脖子說不,氣急,“要不然你就跟司錦年結婚!去求司老爺子不要撤資!”
“好。”
溫言溪回答得果決,連帶著前來護短的溫母都愣住了。
“傻孩子!你瞎說什麼,司錦年不僅是個植物人,他一周後就要移民加州去做治療,你難道要跟著他一起去嗎?!”
她擦掉唇角的血絲,眼底結冰。
“我會跟他結婚,一周後也願意跟他移民,也會求司爺爺不要撤資!”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喬芸汐身上,“但要動我名下的股份,想都別想!”
溫言溪穩住搖晃的身形,安慰溫母。
“媽,你放心,我沒事,這些爛攤子我會收拾幹淨,絕不會丟你和外公的臉!”
溫氏是溫言溪的外公早年出資創辦,溫氏一半的股份歸溫言溪所有是外公寫進遺囑裏的,她決不允許任何人覬覦。
她早就見識到男人的冷漠,處處留情的溫父和為了喬芸汐對她手段狠辣的司慕南又有何不同?
那她要嫁的人是健全人還是植物人,又有什麼不一樣?
植物人......至少不會出軌,她自嘲地笑了笑。
次日,溫言溪獨身前往司家。
司爺爺神態自若,並沒有把那天的荒唐放在心上。
她訴明來意,司爺爺沒有驚訝,隻深深歎了一聲。
“小溪,當年我與你外公本來定下的就是你和錦年的婚事,可惜他福薄......你既願意嫁給他,我也不會虧待你!”
司爺爺讓管家拿來了兩份文件。
第一份,是她前幾天遞交的投資項目書,關於溫氏開拓海外市場,這是外公的遺願。
第二份,是結婚協議書。
司爺爺在投資項目書上蓋上了紅印,承諾會全資助力她進軍海外市場。
她拿過結婚協議書,甚至沒有翻看,就在上麵簽字。
一紙合約,溫言溪將自己交換了出去,她腦海裏不斷浮現司慕南的臉,若是他知道,大概會惡劣地嘲笑她為權“賣身”,無下線。
就這樣想著,她剛往外走,就正對上回來的司慕南。
他眼下發青,像是一夜未睡的樣子,身上殘留著酒氣和特殊的鳶尾花香味。
這款香水是很特別,因為喬芸汐對普通香水過敏,司慕南就包下法國最專業的研發團隊為她量身定做了一款香,名為“慕雲”。
她曾在情動時,軟著性子讓司慕南也給她定做一款香。
他靠在耳畔戲謔:“讓我花一個億和三年精力給你做香?溫言溪,你還不夠格。”
她咽下眼底的難堪,“我還不稀罕呢!”
司慕南永遠都不會知道,那顆青澀芬芳的少女心曾隻為他跳動。
“溫言溪,你來做什麼?”
“我是來和司爺爺簽協議的。”溫言溪的語氣冷靜疏離,全然沒有半點以往的嬌矜。
司慕南似乎有些意外,他從昨夜就在等著溫言溪的報複,她吃了那麼大的虧,再不濟也是要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三小時的。
可是沒有。
他又想到了什麼,揚眉道:“別掙紮了,我們取消婚約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就算你在爺爺麵前說破天,我也不回妥協的,至於那個賭約......”
他壓低聲,調笑道,“你今晚來雲翠天鉑求求我,說不定我還能放你一馬......”
溫言溪也不惱,“你不想知道我簽的是什麼協議嗎?”
“什麼協議?”他覺得無趣,冷冷問。
她把手中的文件袋遞到他麵前,“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司慕南抽出文件,先映入眼的是投資同意書,底下是司爺爺的紅印。
他嗤笑,“爺爺看著世交的份上,還是你的海外項目注資了,所以你是在跟我炫耀嗎?”
“這是我拿婚約換的。”
司慕南對上溫言溪坦然冷靜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愣神。
他正要往後翻時,手機不湊巧的響了,屏幕上是顯眼的名字--喬芸汐。
而溫言溪的心高高懸起,因為後麵一頁就是她和司錦年的結婚協議。
她迫切想知道司慕南在看到時,該是什麼表情。
可他卻那一頁放下,快步走到庭院外去接那個電話。
她望著被扔在一旁的結婚協議,心驟然疼了一下。
透過玻璃,司慕南接電話時,冷峻的眉眼也跟著柔和下來。
原來在他的世界,隻要喬芸汐出現,一切人或事都變得不重要了。
溫言溪突然很慶幸在婚前就想通了,沒關係,她年輕貌美,又有錢,不喜歡她的人她也不喜歡。
搞錢可比搞男人有意思多了。
等司慕南短暫地結束通話後,溫言溪已經將文件重新裝好了。
他伸手去拿,卻被輕巧躲開,“後麵那份是什麼文件?”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與你無關。”
司慕南被噎了一下,臉色沉下來,冷哼一聲,“行,溫言溪,你最好別來求我!否則......”
“以後不會了,再見!”
說完她就大步離開了司家。
招標晚宴上,溫言溪再次見到喬芸汐,她站在司慕南身邊,好一對宛若壁人。
喬芸汐以前跟著喬母生活在城南的公寓中,後來喬母死後才被接回溫家。
她覺得喬芸汐很裝,因為無論溫家人表現得多麼討厭她,她依舊可以腆著笑臉去討好溫父。
就像現在這樣,喬芸汐借著司慕南的身份跟名流曲意逢迎。
“言溪,好巧啊,你也是衝著曲總的新能源地標項目來的嗎?”
溫言溪沒有去接她遞過來的酒,冷冷地回:“在座的各位應該都是為這個項目吧,你沒必要沒話找話,跟我裝熟絡。”
“好吧,爸爸讓我跟你親近些,我不知道你討厭我......”
她看著喬芸汐做作的綠茶發言,隱約想作嘔。
“我以為我表現得夠明顯了,沒想到你是個眼瞎的,那你不該來招標會,該去醫院才是!”
“嘩啦”一聲,那司慕南手上整杯紅酒精準地潑灑在溫言溪的白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