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雲跟著樊盛言回到了過去的別墅,可當她推開她的房門時,卻隻剩下了陌生。
這曾經是她的臥室,也是別墅的主臥,樊盛言說這是顧家的房子,顧雲雲當然是這個房子的主人。
可是現在,這個房間早已變了大模樣。
顧雲雲養的小金魚和那曾擺滿書櫃的獎杯全部消失殆盡,剩餘的隻有餘芊芊那無數奢華的包包和衣裙。
顧雲雲看著房間的變化隻覺得喉頭被狠狠堵住,竟然一點屬於她的痕跡都沒有了。
這裏已經是餘芊芊的房間了。
恰逢此時,樊盛言推門進來,看到顧雲雲醒來他隻是冷淡點了點頭。
“既然醒了就把房間還給芊芊,要有分寸。”
樊盛言掃了顧雲雲一眼,沒有說其他的便轉身離開,就像專門來通知她趕緊滾出這個不屬於她的主臥一樣。
要有分寸。
一次失敗的告白,就足以如此改變得這麼大嗎?
顧雲雲滿心苦澀,忍著即將溢出眼眶的淚水,一點一點挪到了他們為她準備的客房。
或者說這原本不是客房。
打開那扇有些落灰的門,入目就是顧雲雲曾布置在她的房間裏的一切。
那條可憐的小金魚早已死在了幹涸枯竭的魚缸之中,獎杯上麵蓋著厚厚的灰塵,就如同這個落滿灰的倉庫一樣。
“雲雲你別介意,你回國太突然來不及準備房間,你湊合一下,過陣子我和盛言忙完了就給你準備新房間。”
餘芊芊眼角眉梢的譏笑遮掩不住,而顧雲雲的沉默和泛紅的眼眶在跟在她身後的樊盛言的眼裏卻成了她的不滿。
“顧雲雲你在委屈什麼?芊芊仁至義盡了。”
餘芊芊拉了拉他的手,嬌嗔地看了他一眼。
“雲雲還小,你那麼凶幹嘛?今天不是還要開會,你去吧,雲雲這邊有我。”
樊盛言臨走前還不忘給了顧雲雲一個冰冷無情的眼神。
“顧雲雲,我知道你任性,但你現在不是小孩子了,要學會懂事。”
樊盛言忘了,也是他曾說過,顧雲雲可以永遠不會懂事,永遠做他獨一無二的公主。
顧雲雲眼眶愈發泛紅,手背在身後,忍不住抓撓不休,白嫩的手臂出現一道道紅痕,生起點點紅疹。
樊盛言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他隻是習慣性在餘芊芊額上落下一吻,餘芊芊臉頰微紅,踮腳在樊盛言的臉側也回吻一記。
“去忙吧,一路平安。”
餘芊芊甜笑著貼在樊盛言的耳邊說著悄悄話,兩人的互動和諧自然,隻有顧雲雲是那個格格不入的外人。
顧雲雲的心如同被浸泡在檸檬汁裏一樣酸澀不休。
餘芊芊眼角眉梢都帶著勝利者的姿態,在樊盛言看不到的角度,挑釁又不屑地看向顧雲雲。
可顧雲雲的喉嚨就像被棉花堵住了一般,什麼也說不出來。
看著親昵告別的兩人,她隻能沉默著帶著滿腹的心碎和逐漸艱難的呼吸回到那個布滿灰塵的房間。
手臂上的瘙癢逐漸往上蔓延,伴隨著門外餘芊芊和樊盛言親昵的調笑,顧雲雲感覺她似乎快要窒息在這個充斥著過敏原的地方。
走吧,離開這裏吧,已經見證了他們的幸福,她也該回德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