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媽媽，突然讓我做題，而且還有老師看著我，我會容易緊張，一緊張就不會思考了。”

關悅悅咬著嘴唇，眼眶開始發紅。

我知道這是她慣用的伎倆——裝可憐。

上一世，我每次去開家長會，都會有老師告狀說她學習態度差，到處抄作業，還偷偷帶手機到課上看小說、看H國綜藝。

而我回到家想教育她時，她卻總能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說她隻是壓力太大了，而且有同學打她小報告才讓老師誤解她，她覺得非常委屈。

每每這時，我總是選擇相信她，不敢再苛責她。

活了幾十年卻一直被自己女兒拿捏和欺騙，實在可笑。

“如果你現在都緊張，那高考怎麼辦，來，就做這一頁，如果你不做我沒辦法報這麼貴的補習班。”

我把試卷推到她麵前。

我倒要看看以她以往考30分的水平，能做出什麼來。

關悅悅盯著試卷，拿起筆的手卻一直無法下筆。

“我......我肚子疼......”她小聲說。

“肚子疼啊？”我故作關心，“那更要趕緊做完回去休息了。來，媽媽陪你。”

王老師坐立不安，不停地看手表。

十分鐘過去了，關悅悅的試卷上還是空空如也。

她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手指不停地轉動著筆。

“怎麼了悅悅？年級前50名的水平不可能連高三最基礎的函數題也做不出來吧？”

我略帶嘲諷地輕聲問。

關悅悅突然把筆一摔：“我要去廁所！”

她逃也似的衝出了谘詢室。

過了一陣子，關悅悅摸著肚子假裝很難受的樣子走了回來。

“媽媽，我可能得了腸胃炎，今天真的很不舒服......”

我歎了口氣，站起身：“那這樣吧，如果悅悅下次月考能考進年級前30名，媽媽就給你報這個班，怎麼樣？”

關悅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真的？”

“當然。”我微笑著摸摸她的頭，“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

“媽，我一定會考進前30的！”

“媽媽相信你。”

我溫柔地說，心裏卻在冷笑。

月考這天一大早，關悅悅的房門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我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她哼著歌在玄關換鞋。

“媽媽，我去學校啦。”

她笑容燦爛，嘴角掛著誌在必得的笑容。

“等我考進前三十名，你可要說話算話哦！”

她離開家門前，還不忘向我比了個數錢的手勢。

眼睛裏的得意藏都藏不住，想必已經在盤算怎麼和前夫一家分享那50萬了。

看著關悅悅歡快的背影，我慢條斯理地喝完最後一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