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用了一些過去做記者時積攢的人脈,很快就聯係上了林溪月。
我們在一家安靜的咖啡館見麵。
她穿著一身利落的職業套裝,妝容精致,眼神自信而強大。
我沒有拐彎抹角,開門見山。
“林小姐你好,我是沈亦舟養了五年的替身,顧汐晨。”
“我知道,他想同時擁有我們兩個。”
林溪月端著咖啡杯的手頓了一下,但臉上非但沒有驚訝,反而露出了一絲了然的淡笑。
“顧小姐,你比我想象中更直接。”
“那麼,我也告訴你沈亦舟對我說過的版本,如何?”
我點了點頭,心臟卻在下沉。
“他說,你是一個瘋狂糾纏他的拜金女,甩都甩不掉,他為了擺脫你,才不得不暫時虛與委蛇。”
“他說希望我能盡快回國,和他訂婚,這樣才能讓你徹底死心,把他從泥潭裏‘解救’出來。”
我苦笑了一下,原來在他心裏我隻是一個拜金女。
在他精心編織的謊言裏,我是惡毒的糾纏者,她是無辜的拯救者。
而他自己,是那個被兩個女人爭奪的、深情又無助的受害者。
多麼可笑!
真相的衝擊接踵而至。
林溪月看著我,眼神裏帶著一絲同為女性的憐憫。
“顧小姐,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有些事,我覺得你有權知道。”
“五年前,你是不是給了沈亦舟一筆錢,支持他創業?”
我的心咯噔一下:“你怎麼知道?”
“當時他還告訴我,這是他自己創業賺到的第一桶金,為我買了一輛限量粉色的瑪莎拉蒂。”
“我沒要,應該現在還在他家車庫裏吧。”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我父母留給我的救命錢,我省吃儉用攢下的所有,被他雲淡風輕地,拿去討好了另一個女人。
而我,還在為他的上進而感動。
林溪月似乎不忍心看我的表情,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還有,你當年是不是放棄了一個去法國留學的名額?”
我木然地點頭。
“那個名額的後一位替補是我,我當時還天真地以為自己的運氣真的那麼好。”
我的呼吸都停滯了。
原來他想要我在身邊是假的,我的前途也是他能用來討好白月光的工具!
“還有這個。”她摸了摸我的眼尾,因為沈亦舟喜歡,我刻意去點上的眼尾痣。
“我天生就有這顆痣,從小到大,但我很討厭它。”
“我曾經明確告訴過沈亦舟,我非常反感。”
她看著我慘白的臉,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他大概很享受這種感覺吧?看著一個贗品,頂著我的標誌,對他搖尾乞憐。這會讓他產生一種連我本人都被他征服了的錯覺。”
心臟裏的酸澀滿溢出來,像一顆發爛發臭的檸檬。
此刻我在乎更多的不是我這五年的付出被他全部當作討好林溪月的工具。
而是我的眼光怎麼能這樣差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他根本不愛林溪月也不愛我,他愛的是他玩弄女人的虛榮心。
我怎麼就瞎了眼看上這種既要又要的渣男!
就在我痛心疾首之際,林溪月的目光,無意中落在了我尚未熄屏的手機上。
上麵還停留在那個“戀愛軍師”的主頁。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ID和頭像......這不是我閨蜜寧思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