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咬著牙，死死把布偶熊護在懷裏。

血腥氣在空中蔓延，安時逸眼看著我，卻隻是不停地叫我扔掉布偶熊，都舍不得打那個咬人的畜生。

哪怕隻是一下。

我奮力肉搏，心卻像被浸入了冰窟，一陣刺痛，隻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不如柳思思的狗重要。

直到我一拳打到狗的眼睛上，它才哀鳴著蜷到一旁。

安時逸撲過來，滿臉焦急。

“時逸，旺旺的眼睛好像流血了，它會不會瞎啊？”柳思思的聲音帶著哭腔。

安時逸伸向我的手頓住，從錢包裏抽了幾張鈔票塞給我，

“自己打車去醫院。”

隨後，毫不猶豫地抱起旺旺，帶著柳思思出了門。

我頹然躺在地上，大口吞咽著口裏的腥甜，想起小陽。

那是他第一次在醫院過生日，蛋糕都已經開始融化，安時逸還是沒來。

小陽強忍著淚意，問我：“媽媽，爸爸是不是不愛我？”

我撫著他滿是針孔的手背，急切地解釋，

“怎麼會呢，爸爸隻是忙，不是不愛你。”

我歎了口氣，側身麵向小陽的骨灰盒，

“寶貝，媽媽錯了。”

“他大概是不愛我，所以，也沒那麼愛你。”

“不過沒關係，媽媽愛你，永遠。”

話音剛落，門猛地被推開。

安時逸衝進來，不由分說地拽下我手上的婚戒。

“我們的苦日子很快就到頭了，到時候給你買個更大更好的。”

許是太過心急，他的手微微顫抖著。

我笑笑，握住他的手指，幫他取下戒指。

“不需要了。”

甚至連離婚都不需要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