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車禍瀕死。
傳聞渡靈人的骨血能給將死之人續命,兒子就生生剜下我的心口肉,喂給林雅。
可林雅當晚還是咽了氣。
老公雙目猩紅,將懷有身孕的我,丟給十個強奸犯變態折磨。
事後,還把我丟進枯井,用符紙鎮壓:
“賤人,你不是自詡渡靈人嗎!怎麼救不活林雅!”
“要不是你裝神弄鬼,林雅怎麼可能會死!”
兒子也搬來巨石,投入井中:
“林阿姨才配當我媽媽!你去給林阿姨償命!”
身子四分五裂,我心中恨意滔天。
他們忘了,渡靈人一生隻能給一人續命。
早在十年前,我就將機會給了兒子。
再次睜眼,我重生剛誕下奄奄一息的兒子之時。
婆婆跪著求我給兒子續命。
我忍痛拒絕:
“媽?什麼渡靈人?科學才是真理,續命術是封建迷信。”
“傅衡不能讓我懷上健康小孩,我要離婚。”
消毒水的味道混雜著血腥味刺入鼻腔,將產後大出血的我拉回現實。
玻璃的另一側,我剛誕下的兒子呼吸微弱得像隨時會斷掉。
“喪門星!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我們傅家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娶了你這麼個玩意兒進門!”
婆婆撲到我床邊,手死死攥住我的胳膊。
“許諾!我不管!你不是百年一遇的渡靈人嗎?你的血不是能救命嗎?你快救救我的孫子!他才剛出生,他不能就這麼沒了啊!”
前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上一世,也是在今天。
我九死一生誕下死胎,身心俱疲。
婆婆也是這樣,要求我動用渡靈人的禁術改天換命。
渡靈人一生隻能動用一次續命之術,這個事情,他們分明知道。
可後來,當丈夫的初戀林雅出了車禍,生命垂危時。
我的丈夫卻親手將我綁在手術台上。
我用命換來的兒子生生剜下我的心頭肉,隻為給林雅續命。
可已經用過一次的肉體凡胎根本救不了林雅。
林雅死後,傅衡瘋了。
他將所有罪責都推到我的身上,罵我歹毒,罵我見死不救。
他把渾身是血的我扔給了十個變態。
將我折磨得不成人形。
最後,他拖著血肉模糊的我,將我投入傅家老宅那口枯井。
用刻滿符咒的巨石,將我活活鎮死。
“許諾!你還在發什麼呆!我孫子的命都要沒了!”婆婆見我遲遲沒有反應,不耐煩地拍在我的臉上。
我從痛苦的回憶中抽身。
緩緩轉動眼珠,看向她那張因焦急而扭曲的臉。
我扯了扯幹裂的嘴唇,露出一個蒼白又譏諷的笑容。
“媽?您在說什麼胡話?”
“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新時代女性,我們要相信科學,什麼渡靈人,那都是封建迷信。”
婆婆愣住了,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我的目光越過她,落在病房門口那個麵色陰沉的男人身上。
我的丈夫傅衡。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
“傅衡,你連一個健康的孩子都給不了我。這日子,我過夠了,我們離婚吧。”
話音剛落,傅衡的臉色驟然鐵青。
他幾步衝上前來,一把將還在哭嚎的婆婆拽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
“許諾,你這個毒婦!演上癮了是吧!孩子明明好好的,你又想裝神弄鬼!”
“你真以為我還會信你的鬼話?當初小雅出車禍,你說你救不了,我就該知道你是個騙子!”
婆婆還沒開口就被他打斷:
“媽,這個女人心腸歹毒,連自己剛出生的兒子都要詛咒!”
“當年那個說我命裏無子,得靠娶她這個‘渡靈人’才能破解的算命先生,肯定也是她花錢雇來的!”
原來他也重生了。
看著他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我隻覺得無比荒唐可笑。
原來,在他心裏,我從頭到尾就是一個處心積慮的騙子。
沒等我反應,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林雅穿著一身白大褂,麵帶憂色地走了進來。
“阿衡,你別這樣,姐姐剛生完孩子,身體還很虛弱,孩子已經沒事了,我是醫生,你們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