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青林山下,
我臉色慘白,
被顧司景的數十名保鏢壓跪在山腳下。
暴力拖拽導致渾身上下幾乎沒一塊好肉,
擦傷,劃傷,碰撞,
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傷口深可見骨,血流不止。
鮮血浸透破爛不堪的薄裙,堪堪蔽體。
顧司景滿眼擔心的脫下外套披在周靈靈身上,
“夜深了,天涼。你才出院,千萬保重身子。”
他看向地上虛弱到止不住顫抖的我,
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無奈的緩聲道,
“阿婉,你就別耍小性子了,聽話。”
“結束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
見我不應,他無奈搖頭,
沉默著揮了揮手,“時間到了,開始吧。”
我被幾十個保鏢推搡著上前,
雙手緊撐膝蓋才艱難直起身體,
麻木的爬上台階,跪下,磕頭,
再次艱難站起來,
爬上台階,跪下,磕頭…
可周靈靈卻扯著顧司景袖口,
“司景,我聽說贖罪的人要受些苦,才能讓孩子在那邊幸福。”
聞言,顧司景皺了皺眉,
“來人,找些碎冰塊灑在台階上。”
見我掙紮,他拿出早就備好的直播視頻,
倉庫裏的老師因過度失血早已昏死過去。
我無助大喊:“顧司景!你會後悔的!我已經…”
還沒等我說完,
視頻裏,他的手下一刀插進老師大腿,
老師因劇痛拚命掙紮。
顧司景無奈,“阿婉,你快些結束,老師也少受點罪,聽話。”
我一手捂住因過度激動而絞痛的腹部,
一邊跪著堅硬的碎冰塊向上爬。
夜間的低溫和冷硬的冰塊凍得我牙床都在顫抖。
冰塊邊緣像刀片般劃開腫脹的膝蓋,血肉模糊。
鮮血染紅台階,和著冰水流到山下。
寒冷和劇痛順著毛孔鑽進骨頭和心臟。
度秒如年。
眼看台階還剩一半,
依偎在顧司景懷裏的周靈靈猛地睜開眼睛顫抖,
顧司景急忙低頭詢問,
“靈靈,怎麼了?別嚇我啊。”
周靈靈低聲啜泣,“我見到我們的孩子了…他說…”
見狀,顧司景更加著急起來,
“快告訴我,靈靈!他說什麼?他怪我們沒護好他嗎?”
周靈靈搖頭,“他說他太苦了,凶手還沒受到懲罰。”
顧司景眼神驟然冰冷,
“來人,撒些圖釘在台階上,讓蘇婉頭磕的再響些!”
尖細如針的圖釘在我的一跪一拜中刺入膝蓋,額頭,手掌,
鮮血流至眼角,脖頸,腳踝。
寒冷裹挾著疼痛,
我逐漸麻木,甚至神情恍惚。
突然,腹部抽筋般絞痛,
腿間瞬間流出一股溫熱,
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腦子裏緊繃的弦徹底斷開。
我扯出一抹蒼涼的笑,看向顧司景:
“顧司景,我們的孩子沒了,是你親手殺了他!”
聞言,他直接怔在原地。
“孩子?阿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