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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尾連心，斷尾如剜心。

我蜷縮著顫抖，指甲深深摳進地麵，眼前一陣陣發黑。

趙檀兒在他懷裏輕聲啜泣，可眼底卻閃過一絲快意。

裘清沛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冰冷：

“交出內丹，我可以給你個痛快。”

我抬起頭，嘴角的血混著淚，卻忽然笑了：

“痛快？你要剜我的心卻讓我感恩戴德？”

他眉頭一皺，顯然沒料到我還敢反抗。

我踉蹌著站起身，斷尾處鮮血淋漓。

“好一對情深義重的師兄妹啊。”

我低低笑著，聲音沙啞卻字字帶毒。

“一個不擇手段，一個裝柔弱假慈悲，當真是絕配！”

趙檀兒臉色一白，攥著裘清沛的袖子哭得更凶：

“師兄，她怎麼能這樣汙蔑我們。”

裘清沛眼神陰鷙，掌心靈力翻湧：

“妖孽就是妖孽，死到臨頭還滿口胡言！”

我嗤笑一聲，眼底妖光森然。

“那你可知凡人的軀體，根本承受不住狐妖的內丹？”

“強行吞服，隻會經脈寸斷、魂魄俱散！”

他瞳孔一縮，顯然從未聽過此事，可趙檀兒卻尖聲打斷：

“撒謊！你就是不想救我！”

裘清沛隨即暴怒，一掌狠狠拍向我心口！

我噴出一口鮮血，再也維持不住人形。

身形一晃，化作一隻渾身染血的白狐。

錐心刺骨的痛讓我渾身痙攣，可我卻死死咬住牙，不讓自己慘叫出聲。

“師兄，快些。”

趙檀兒在一旁催促，眼底是掩不住的貪婪。

他麵無表情，再次舉刀。

鮮血浸透了地麵，我的視線逐漸模糊，可心底的恨卻燒得愈發熾烈。

“你們會後悔的。”

我氣若遊絲，卻咧開染血的尖牙。

“狐妖的詛咒會跟著你們生生世世！”

他充耳不聞，刀尖抵上我的喉嚨。

我的視線已被血水模糊，

劇痛幾乎撕裂了我的神魂。

我艱難地抬起頭，看向那個曾讓我傾盡溫柔的男人。

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

“清沛，你真要對我如此殘忍？”

他手中的刀頓了頓，眼底盡是譏諷：

“人妖殊途，是你活該。”

我再也支撐不住，徹底癱軟在血泊中。

妖力潰散，連呼吸都變得微弱。

他甩了甩刀上的血，語氣輕蔑：

“不過是一條上不了台麵的騷狐狸，也妄想與人談真心？”

“我接近你，哄你成婚，從頭到尾都隻是為了取你的妖丹救她！”

趙檀兒依偎在他懷裏，掩唇輕笑：

“師兄，別跟這畜生廢話了，快把妖丹剖出來吧～”

血泊中，我殘破的狐身微微顫抖，九尾盡斷的痛楚幾乎讓我神魂俱裂。

可更痛的，是那顆被碾碎的心。

我緩緩抬起頭，看向那個曾經讓我甘願放棄千年修為的男人，聲音輕得仿佛一縷煙：

“內丹我可以給。”

他手中的刀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似乎沒料到我竟會屈服。

趙檀兒卻猛地拽住他的袖子，尖聲道：

“師兄！狐狸最是狡詐，她怎麼可能甘心交出妖丹？一定有詐！”

他眼神一沉，刀尖再度抵上我的喉嚨：“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我低低笑了，笑聲裏帶著無盡的疲憊：

“我還能耍什麼花樣？九尾盡斷，修為盡毀。”

“你要內丹，拿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