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淺獨自在醫院處理完傷口,又住了兩天院。
這兩天裏,祁淮沒有出現,甚至連一條消息都沒有。
護士們的議論聲時不時飄進病房。
“聽說祁總為了那對雙胞胎,把整個VIP病房都包下來了。”
“何止啊,昨天還親自喂她們吃蛋糕呢,寵得跟什麼似的……”
池淺盯著天花板,眼神空洞。
這些話語像鈍刀一樣割著她的心,但奇怪的是,她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出院那天,她剛換好衣服,病房門就被人猛地推開。
祁淮陰沉著臉大步走進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去哪?”池淺本能地想要掙脫,卻被他攥得更緊。
“去給雲意和雲笙道歉。”
池淺被他拽得踉蹌了一下,下意識掙紮:“我為什麼要道歉?”
“你還裝?”祁淮眼神冰冷,“上次就是你找人綁架了雲意和雲笙,綁匪都招了!”
他手上力道加重,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如果不是我及時阻止,她們差點死在那輛車上!”
池淺聲音發抖,隻覺荒唐至極:“她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嗎?我沒有理由,也沒有心思去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祁淮冷笑一聲,懶得聽她解釋,直接拖著她往VIP病房走。
池淺踉蹌著被他拽進電梯,後背撞在冰冷的金屬壁上。
“真的不是我!”她紅著眼睛看他,“祁淮……就這一次,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電梯門開了,祁淮的側臉在冷光下顯得格外鋒利:“我隻相信證據。”
病房裏,蘇雲意和蘇雲笙正靠在床頭,一個捂著胸口,一個紅著眼眶,看到池淺進來,立刻露出害怕的表情。
“道歉。”祁淮冷聲命令。
池淺站著不動:“我沒做過的事,絕不認。”
祁淮眼神一沉,直接按住她的肩膀,強迫她彎腰:“道歉!”
“我不!”
蘇雲意歎了口氣:“看她這麼不情願,心裏一定恨死我們了。”
“就是,”蘇雲笙怯生生地往祁淮懷裏縮,“這次計謀敗露卻沒受懲罰,下次她一定會變本加厲的,阿淮,這一次,絕對不能光是道歉就算了,你一定要狠狠懲罰她……”
祁淮看著池淺倔強的眼神,眉頭微蹙,似乎有一瞬間的猶豫。
“阿淮……”蘇雲意突然紅了眼眶,聲音哽咽,“你不肯懲罰她,是不是因為你還愛著她?”
“就是,”蘇雲笙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如果你心裏還有她,那我們算什麼?”
她們一左一右站起身,作勢要走:“與其哪天被人害死,不如現在就走……”
祁淮立刻攔住她們,聲音急切:“胡說什麼!我現在心裏隻有你們!”
他轉頭看向池淺,眼神漸漸冷下來:“你們想怎麼懲罰她?都聽你們的。”
蘇雲意擦了擦眼淚,柔聲道:“她找人綁架我們,按理說該送進監獄……”
“但看在你們從前的情分上,”蘇雲笙接過話,“就關她三天吧,讓她好好反省。”
池淺猛地抬頭,聲音都在發抖:“我沒做錯事,憑什麼要被關進監獄?”
她轉身就要走,卻被祁淮一把拽住手腕。
“夠了,本就是你做錯了!”他湊近她耳邊,聲音壓得極低,“隻是做做樣子,我會打點好,不會讓你受委屈。”
他的語氣溫柔,手上力道卻大得驚人:“等我哄好她們就接你出來。”
池淺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多可笑啊。
曾經她磕破點皮,這個男人都能心疼得紅了眼眶,如今卻要親手把她送進監獄?!
鐵門關上的瞬間,池淺的心徹底死了。
第一天,獄警把她推進一間牢房。
“新來的?”滿臉橫肉的女囚咧嘴一笑,“祁總交代了,好好‘照顧’你。”
拳頭雨點般落下時,她蜷縮在角落,想起十六歲那年她發燒,祁淮連夜背她去醫院,路上摔了一跤都死死護著她不讓她受傷。
現在,他讓人‘照顧’她。
第二天,他們不給她飯吃。
她餓得眼前發黑,聽見隔壁牢房的犯人說:“祁總可真狠,特意交代餓她三天。”
胃疼得抽搐時,她想起祁淮第一次下廚,把廚房炸了就為給她煮碗麵,他說:“淺淺,以後隻吃我做的飯好不好?”
現在,他讓人餓著她。
第三天,獄警拿著電棍進來。
“躲什麼?”電流穿透身體的瞬間,她疼得尖叫,“祁總說了,隻要不弄死就行。”
她癱在地上抽搐,想起有次她被混混騷擾,祁淮差點把對方打死。
他抱著發抖的她說:“誰敢動你,我要誰的命。”
現在,要她命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