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頭發放到指定的人手裏,人力資源大廳的人交代了我幾句,便走了。
我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我一直不舍得去的海底撈。
跟周耀在一起的三年裏,我生怕他在生活上有什麼拮據影響他的情緒。
所以全部的錢都先緊著他來,我一點都不敢花。
看著自己穿的這件洗的發黃的短袖,我在海底撈吃了整整三小時,將自己不奢侈的肉片都點了一遍。
吃到撐我才舍得離開,回家的路上,我肌肉記憶般想打字問周耀什麼時候回家。
但又想到他臨走前的囑咐,我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躺在出租屋的床上,我揉著肚子消食,平板卻嘟嘟嘟不間斷的響。
我打開聊天軟件,忍了一天的情緒,終於爆發。
周耀竟然把我設置成了消息免打擾,
還自稱單身和一個備注叫米嘉的女孩聊得火熱。
原來這個米嘉是和周耀一個考公班的同學,還是京城本地獨生女。
怪不得對麵發一句,周耀立馬秒回。
娶一個京城本地獨生女,再考上公,妥妥的京戶到手。
算計的這麼多,那我這三年又算什麼?
炙熱的眼淚滴在平板屏幕上,我特別想去質問周耀,但我不敢,
我怕又繼續被他當成一個小醜。
兩人的進度非常快,從慶功宴的餐館,聊到酒店的床上,
不過才兩天,如今竟是要去見父母了。
在此期間,周耀就隻給我發了一條消息,
“和兄弟在外麵放鬆,不必管我。”
都放鬆到嶽父嶽母家了,還需要我這個被拐賣的孤兒前女友做什麼。
我隨即將‘分手’兩個字發送過去。
可終究因為消息免打擾這個設置石沉大海。
這兩天,我沒去上班,就躺在床上自虐般的看著這一切。
任由周耀在我心口上插著一把把血淋淋的刀子。
直到一個熟悉的電話打來,
“燕碗,燕碗,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爸爸好想你,爸爸真的...”
看來親子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
我嘴巴打顫的問道:
“景局長,您...您這意思,我和您的DNA是比對成功的是嗎?”
“是的,是的,燕碗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啊。”
“當年我把你弄丟了,你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你。”
三年了,跑了無數個派出所驗DNA,我終於,我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碗碗,我還有兩天就回京市了,我們吃頓飯,好...好嗎?”
對麵的人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小心翼翼的語氣,
我立馬帶著哭腔嗯了一聲。
“那我們兩天後見,我會派人去接你的。”
掛斷電話,我蹲坐在地上,失聲痛哭,我終於找到了我的親生父親。
我不姓燕,我姓景。
我不是什麼被拐賣的孤女,我有爸爸了,我有家了。
被渣男背叛的情緒一掃而空,我給自己洗了個澡,還煮了一碗熱騰騰的麵條。
這兩天一直被失戀兩個字圍繞,現在想想可真不值。
吃完飯,我給中介發去消息。
“孫哥,請盡快幫我辦理退租吧,我比較著急。”
隨後我將周耀的所有東西打包好,放在出租屋門外,還給他拍了照片發過去,依然沒有任何回複。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將自己的行李箱拉出來。
中介卻打來電話,
“燕小姐,您這房子,房東不同意退租呢,您還是親自來中介所一趟當麵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