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靈堂裏不知待了多久,直到天快蒙蒙亮。
沉重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中年女眷走了進來,她們表情麻木,眼神裏帶著一股凶狠,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
為首的那個女人手裏捧著一套大紅色的中式嫁衣,那紅色,在素白的靈堂裏顯得格外詭異。
她把衣服扔在我麵前,用命令的口吻說。
「換上。」
我看著那身刺眼的紅色,心裏一陣惡寒。
「我不換!」
「由不得你!」
那女人冷哼一聲,朝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按住她,給她換上!別耽誤了吉時!」
幾個人立刻圍了上來,想強行扒掉我身上的孝服。
我激烈地反抗,手腳並用,指甲在其中一個女人的手臂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啊!」
那女人尖叫一聲,反手就給了我一耳光,力道之大讓我耳朵嗡嗡作響。
「小賤人!還敢動手!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她們的動作變得更加粗暴。
幾個人死死地按住我的手腳,將我壓在冰冷的地板上。
那件屈辱的紅色嫁衣,被強行往我身上套。
我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像一條被按在砧板上待宰的魚。
屈辱的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看到靈堂門口,站著我最“親”的姑媽和堂哥。
他們就那麼冷眼旁觀,看著我被這群陌生人欺辱。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朝他們看去,眼神裏充滿了哀求。
可姑媽卻嫌惡地別過頭,而堂哥林偉的臉上甚至帶著一絲不耐煩,他開口催促。
「你們快點,辦完事我們還要趕回去。」
那一刻,我所有的希望和掙紮都消失了。
心,徹底死了。
就在我放棄抵抗,任由她們擺布的時候。
「砰!」
一聲巨響,靈堂那扇沉重的木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轟然倒地。
整個靈堂裏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愣在原地。
門口的煙塵散去。
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逆光走了進來。
他身形高大,氣質冰冷,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
全場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男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冷冷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定格在我狼狽不堪的身上。
他快步走到我麵前,脫下身上的風衣,將我從頭到腳緊緊裹住。
風衣上帶著一絲溫暖的皂角香氣,將我與這個冰冷的世界隔絕開來。
然後,他緩緩轉身,麵對著顧家那群人和我所謂的親人,聲音低沉,卻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
「我弟弟的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群垃圾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