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這份麻煩,裴景允、沈之時、陸祁言攙扶著白語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溫家。
溫晴夏額間針紮般疼。
轉身回到房間,她一閉眼就睡了過去。
最終,又被樓下鬧哄哄的聲音吵醒。
起身一看,裴景允、沈之時、陸祁言赤裸著上身,背後鞭痕累累,跪在客廳中央。
三大家族的長輩焦急地來回走動,見溫晴夏下樓,趕忙迎到跟前。
“夏夏,這群逆子說什麼也不肯聯姻!我們已經施以家法,把他們踢出族譜了!”
溫晴夏眼睫一顫,不可置信地看向地上三人:“踢出族譜?”
幾位長輩滿臉通紅,恨鐵不成鋼。
“我們實在管教不了這逆子!住持將裴景允關進宗廟反省,他居然跳窗戶逃跑!”
“我們把沈之時扔去深山,他差點摔斷一條腿也要爬出來!”
“還有陸祁言,把他關進地下室,他破門而出,手上現在還全是血!”
提起這些事,他們氣得臉紅脖子粗。
“真不知道那保姆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放著你不娶,非要天天跟在個保姆屁股後麵!”
裴景允、沈之時、陸祁言梗著脖子反駁。
“不是保姆!她叫白語憐!”
“我們愛的人隻有語憐,這輩子除了語憐,我們誰都不娶!”
“閉嘴!”幾位長輩大喝,執起藤條往他們血肉模糊的背上狠狠打下。
皮肉鞭打的聲音響徹溫家,但從始至終,三人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
打累了,長輩無力鬆手,放低聲音請求。
“當初溫老爺子救我們三家性命,恩情無以為報,這才定下婚約。”
“現在他們已被踢出族譜,沒有資格娶你,隻能懇請解除這份婚約。”
“將來,就算溫家讓我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看著雖麵無血色,但眼神堅毅如磐石的三個男人。
溫晴夏心中沒有半點波瀾。
當著眾人的麵,她拿出那份泛黃的合婚書,撕成碎片,朝天一撒。
“你們從此自由了。”
裴景允、沈之時、陸祁言猛地抬起眼,愣愣看著漫天飛舞的碎紙。
裴景允心中劃過一絲異樣:“你當真這麼幹脆解除婚約?不會後悔?”
溫晴夏聲音冰冷:“這不正合你們心意?”
三人一愣,但隨即被湧來的狂喜淹沒。
“今天是你主動撕毀合婚書!往後我們再也沒有聯姻的責任了!”
他們相互攙扶著站起身,生怕溫晴夏後悔似的,一瘸一拐飛快地逃離了溫家。
之後幾天,溫晴夏總能在各種地方,得知裴景允、沈之時、陸祁言與白語憐的近況。
熱搜中,他們為她包下一整個海灘燃放盛大煙花。
朋友圈中,他們高調帶她參加頂級名流聚會。
消息框中,白語憐發來鋪天蓋地的照片,全是他們為她購買的各種限量版包包首飾。
溫晴夏全部不予理會。
直到她婚禮前夕,白語憐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中,她無名指上戴著三個碩大的鑽戒。
【看見了嗎?即便你是千金大小姐又能怎麼樣,還不是會被我搶走男人!】
溫晴夏隨手回複。
【恭喜。】
那頭安靜了一瞬,許是沒想到她居然會理會。
緊跟著,越來越多的照片被發送過來。
【當初我不過是打破一個杯子,你就直接扣了我三個月工資,溫晴夏,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
溫晴夏不勝其煩,直接將她拉黑刪除。
次日,溫晴夏早早起床做好妝造,在宴會廳靜靜等待。
楚江天飛機延誤,隻能趕上婚宴開始。
剛確認完延誤不會耽誤吉時,宴會廳的大門被人猛地推開。
白語憐趾高氣揚地推門走進,身後跟著裴景允、沈之時、陸祁言,個個身著華麗禮服。
“哎呀小姐,”白語憐故作驚訝,“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該不會是記錯了吧?你已經跟少爺們取消婚約了,今天結婚的是我哦。”
“夏夏,”裴景允語氣帶著一絲憐憫,“前塵往事,你還是盡早放下。我們終究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當初是你主動放棄婚約,”陸祁言接口,眼神輕蔑,“現在後悔也晚了,我們不可能娶你!”
沈之時環顧四周,嗤笑道:“刻意選跟我們一樣的場地?該不會覺得我們會逃婚跟你走吧?溫晴夏,你什麼時候這麼自戀了!”
溫晴夏除了在幾人進門時冷淡地掃過一眼,便不再施舍任何目光。
白語憐臉漲得通紅,正想繼續開口。
司儀匆忙趕來:“找你們好久!這次儀式全城直播,千萬別遲到!快回去吧!”
眼看就要錯過吉時,白語憐不甘地挑釁道:“真是可惜,沒法親眼見到小姐的新、郎!”
三人神色閃過片刻不自然,但很快消失。
司儀在背後連聲催促,白語憐隻得跟著他們離開。
時針緩緩指向十二點整,直播間彈幕瘋狂翻滾。
畫麵中,白語憐身著潔白的婚紗,站在中間,由裴景允、沈之時、陸祁言依次為她戴上戒指。
三人異口同聲,聲音響徹直播間:“我們自願娶語憐!即便將來要四人一同生活也甘之如飴!隻要能永遠留在語憐身邊!”
同一時刻,溫晴夏所在的宴會廳大門,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緩緩推開。
她的新郎終於風塵仆仆,姍姍來遲。
溫晴夏捧花而立,嘴角微微上揚。
“你來遲了。”
男人一步步跨過紅毯的距離,走到她麵前,執起她的手,為她戴上璀璨的訂婚戒指,虔誠地輕吻她的手背。
“不,”他深邃的眼眸中映著她的身影,“時間剛剛好。”
溫晴夏挽上他堅實的手臂,與他一同踏上鋪滿鮮花的紅毯。
這一次,她要奔向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