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鳶臉上難得浮現出慌亂,張了張嘴正想解釋。
“沈小姐說她定了食堂的糕點,等不及讓我去拿了。”薑月淡定開口,替她解了圍。
她立馬附和:“是呀是呀,還得麻煩薑小姐一趟。”
顧妄舟狐疑的目光掃過兩人,下一刻就被沈知鳶笑著拉進了屋。
薑月隻能硬著頭皮去食堂端來一盤糕點。
誰知沒過多久,沈知鳶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顧妄舟緊張地抱著她,骨節分明的手輕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女人順勢倒在他懷裏,淚水漣漣。
“妄舟,我花生過敏,一定是吃了含花生的食物,可我自己準備的食材全都沒有花生,隻有薑小姐端來的那盤點心……”
薑月聞言,下意識解釋:“我拿的點心是桂花糕,沒有花生。”
她話音剛落,一個平時和沈知鳶交好的姑娘搶話道:“她拿的是桂花糕沒錯,但我剛剛看到她偷偷往糕點裏添花生碎,她就是想害我們知鳶!”
沈知鳶眼裏瞬間蓄滿淚水,委屈巴巴看向顧妄舟:“妄舟,我做錯了什麼,薑小姐要這樣害我?”
“我沒有……”薑月蒼白地為自己辯解,淚水在殷紅的眼眶翻滾。
“夠了!”顧妄舟厲聲打斷她,周身寒意逼人。
所有人都被他的怒氣嚇住,男人看著薑月,眼裏的失望似是一把鈍刀子,割得她的心臟鮮血淋漓。
“做錯了事就該受罰,來人,把薑月押到操練場,站滿一天一夜的軍姿。”
薑月雙手被人反扣在背後,被強行押走前,她最後看了一眼顧妄舟。
男人卻沒有再分給她半個眼神,將沈知鳶打橫抱起,低頭輕聲哄她。
“別怕,我帶你去醫院。”
薑月忽地失去了所有力氣,心頭一片冰涼。
她任由兩人將自己押解到操場,正午的陽光直射著她的眼睛,刺得她流下淚來。
溫度越來越高,薑月站在原地不動也熱得全身是汗。
炙熱的陽光烤著她,她的嘴唇幹裂蒼白,身子開始不自覺搖晃,意識也逐漸模糊。
她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看守她的兩人過來摸了摸她的身體,燙得嚇人。
可這兩人有沈知鳶的授意,根本不想管她,就將發著高燒的她留在原地,自己走了。
薑月不知道自己在灼熱的地上躺了多久,恍惚間,她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跑向自己。
“妄舟……”她呢喃著,眼角劃過一滴淚,徹底昏了過去。
她在床上迷迷糊糊睜開眼,全身被燒得疼痛不已,顧妄舟擰了一個冰涼的毛巾,輕柔地放在她的額頭上。
她動了動嘴唇,努力想喊出他的名字。
“妄舟!”沈知鳶綿軟的哭腔從門口傳來,她雙手抱在胸前,像隻受驚的小鹿,“打雷了,我害怕,你能來陪陪我嗎?”
顧妄舟眼底的心疼清晰可見,立馬起身過去抱著她離開。
門被關上後,薑月置身於一片黑暗中,她閉著眼,淚水斷線似的流下。
顧妄舟一夜未歸。
天亮後,薑月擦幹眼淚,起身簡單收拾好行李,給顧妄舟留下一個紙條。
【妄舟,我走了,不要找我,祝你和沈小姐幸福。】
寫完後,她拿上行李和車票出了門,奔向屬於自己的未來。
過往種種,皆被她拋至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