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換好衣服上了車,車輛逐漸開到一條陌生的路。
傅雲川這個人我沒見過,隻是薑晚橙嫁進傅家就沒了消息。
一直到一年後傅家再傳出消息,已經是她患上抑鬱症自殺。
因為這件事,陸時謙對我恨之入骨,結婚七年處處針對,恨不得將我置於死地。
可我沒想到,真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他還是會選擇救我。
車輛停穩,可卻遲遲沒有人開門。
傅雲川顯然並不在乎今天來的人是誰,那我又怎麼從這必死的棋局中尋到一絲生機呢?
父親與我對視,表情有些難堪,他將我鎖在車上,和保安交涉了一番。
可依舊沒有絲毫放行的跡象。
隔著車窗,我聽不清他們說的話,隻能從保安和父親的口型中判斷幾句。
“傅總說了,是你女兒就行......”
“不是我大女兒,是小女兒。”
保安表情一變,視線射向我,接著車窗被敲響。
我才開門,眼前白光一閃,接著就被推搡了進去。
沒來得及說話,父親也被塞了進來,一臉無奈。
保安拍了拍車頭,示意將車開走:“傅總說看過照片認識臉就行,你們走吧。”
父親不甘的表情一閃而過,很快堆成笑臉:“好好好,謝謝傅總。”
回去的路上父親沒說幾句話,車裏的氣氛壓抑到不行。
我懂父親的難處,安慰道:“爸,您別難過,我不怕,我願意和他結婚的。”
父親手顫了顫,我知道這是他緊張害怕的表現。
我隻裝作看不見,強忍眼淚走上樓。
睜著眼睛熬了一夜,才剛開門,又被人推著摁在牆上。
陸時謙眼眶猩紅,一身酒氣:“你為什麼!為什麼不肯放過她?”
他聲音發冷,透著很:“是我喜歡上你姐姐,你為什麼不恨我?她可是你的親生姐姐,你就這麼想讓她去死是不是?”
我被捏得倒吸一口涼氣,盯著他染上烏青的眼睛,恨聲道:“陸時謙,你放開我。”
他卻更加用力,像是要把我的骨頭粉碎:“薑褚妍,像你這種毒婦,傷害親生姐姐,你有什麼資格值得我去愛?”
“如果以後我們真的結婚了,我一定恨死你,到死都恨你!”
我一愣,他現在這幅咬牙切齒的樣子,和上輩子我們爭吵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有些恍惚了,可身體已經下意識做出了反應。
“啪!”地一巴掌扇在他臉上,也是強迫我自己清醒了過來。
“陸時謙,你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脖頸上的勁突然卸下來,我被冷空氣嗆了好幾口,才勉強找回一點聲音。
“不管怎麼說,她是我姐,我不可能害死她的!”
陸時謙冷哼一聲:“以前害的還少嗎?”
我也一怔,笑得苦澀:“我以後不會害她了。”
他沒顧上臉上的疼,脊背都塌下去:“以後也不是現在。”
陸時謙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我抿緊了唇,隻嘗到滿口的酸澀。
我盯著他頹廢的背影,無聲道:“放心吧陸時謙,這一次,我不會再糾纏你了。”
我剛下樓,就見王媽慌慌張張地迎上來:“阿妍小姐,聽說你受傷了?嚴重嗎?”
我看了一眼拐角閃過的一道身影,明白這是陸時謙的意思。
我擺擺手:“沒事,不小心磕到了。”
陸時謙對我是有關心有愛護的,或許還夾雜著年少時懵懂的情愫。
可那不是愛。
他早就已經認清了,是我不願意承認,騙了自己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