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堯的麵色變的沉冷,心裏湧上一股無厘頭的怒火,太陽穴突突的跳,他諷刺的盯著這個教官:
“你是她什麼人,這麼護她。”
他的目光轉向沉默的許半夢,陰陽怪氣的開口:
“還得是許教官啊,就是撿個發卡,一群男人替你說話。”
霍子堯大步向前,粗暴的抓住許半夢的手腕,將她扯到泥潭前:
“撿!”
“就算是沼澤又怎麼樣。”
“你這樣的惡人,要是能死早就死了,怎麼還能等到今天?!”
許半夢被推進去泥潭裏的時候,她的小腹又狠狠抽痛了一下。
她咬著牙想要夠到那個發卡,卻怎麼也觸不到,隻能再往中間走。
等到好不容易抓住的時候,濕蠕的泥潭卻突然有了吸力,一點點的拖拽著她的腳往下。
許半夢恐懼的瞪大眼,她想要把腳抽出來,換來的卻是越陷越深,冰冷的泥包裹上了她的腰。
“就是沼澤,快救人!”
一旁的總教皺眉喊,從包裏手忙腳亂的往出掏繩索。
他剛要扔出去,卻猝不及防的被霍子堯攔住:
“許半夢就是在演戲而已,你巴巴的往上貼。”
“你喜歡她?”
許半夢的心墜入了穀底,泥漸漸沒在了她的胸口,她的胸腔被擠壓的喘不上氣,生理性的眼淚流出。
她費勁的喊著“救命”,可岸上的霍子堯始終冷冷的看著她。
他不屑的冷笑了一聲,看著身後一臉焦急的男教官們。
“許半夢,你還真是會蠱惑人心,是個男的你都要勾引是吧?”
“真惡心。”
話落,霍子堯嫌惡的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拉起了一旁的簡依依毫不猶豫的踩上了離開這裏的山地車。
引擎啟動,山地車走遠。
許半夢又一次被丟下了。
她看到周圍的人將繩子扔來,拚命的吼著讓她拉住繩子, 她費力的抓住,卻沒有力氣一直抓住。
強力的吸力包裹住了她的脖頸,拉著她往下墜,像被毒蛇緊密纏繞。
許半夢忘記了她最後是被自己救上來的了。
隻記得意識朦朧的最後一刻,住在她一整個青春裏的霍子堯。
終於徹徹底底的碎了。
......
許半夢醒來的時候,桌子上靜靜擺著一本離婚證。
“丫頭,手續辦完了,你也解脫了。”
“野,戰隊的人等會兒就會來接你,他們會讓你在部隊裏先緩幾天,才安排訓練。”
霍爺爺歎了一口氣。
他還想再說什麼,門口已經等著野,戰隊的人了,最終隻能作罷。
去往野,戰訓練區的路上,許半夢的心裏竟然久違的湧上了幾分輕鬆。
她終於不喜歡霍子堯了。
也終於和年少時的自己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