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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白沒有答應,他匆匆的走了。
隻是背影倉惶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樣子。
我知道,這是他一貫逃避事情的樣子。
或許在他心裏依舊認為這和從前每一次吵架一樣,隻要冷靜幾天,他再來哄一哄我。
我們就能夠和好如初。
可惜,這次注定讓他失望了。
我在醫院養傷期間,江予白沒有再出現過。
直到出院的時候,宋糖突然出現,直直地跪在了我麵前,“陸小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此時醫院的大廳裏還有許多的人,被她這樣一鬧,都看了過來。
甚至有人已經舉起了手機。
我的助理眼疾手快,擋在了我麵前。
宋糖哭的眼睛紅腫,看起來像是被我欺負到走投無路的小可憐,“陸小姐,手術都是有風險的,你不能因為留了一點疤,就要讓我丟掉工作,你是大小姐,不明白我們普通人為了生活需要多努力......”
她三言兩語就將我說成了一個以權壓人的惡毒女人。
圍著我們的人群竊竊私語,都用不滿的眼神打量著我。
“什麼人啊?手術留點兒疤就要把醫生逼到丟掉工作,真是惡心......”
“就是,這種人還不如死在手術台上,人家醫生救她,現在還倒打一耙。”
“......”
聽著周圍人的維護,宋糖的眼中劃過得意。
她是想用輿論來逼迫我不能再追究她的責任。
可她還真是不夠了解我。
我陸清詩從來不吃威脅這套。
我冷冷的盯著宋糖,“宋小姐,汙蔑造謠超過一定的影響力,也是需要坐牢的。”
她的臉色一僵,卻還是嘴硬,“陸小姐,你不要再威脅我了,我知道自己隻是個普通人,不是你們有錢人的對手。”
“糖糖?起來,你在做什麼?”江予白聽到動靜趕了過來,他連忙把宋糖拉了起來。
“江老師,我隻是想求詩詩姐原諒我。”她委屈的樣子,讓江予白無法說出責怪她的話。
可看著還坐在輪椅上的我,他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保安也趕了過來,連忙把人群驅散。
江予白走到我的麵前。
他的神色軟了許多,但語氣依舊硬邦邦的,“你這是要去哪兒?行了,這次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你也別鬧脾氣了。”
“宋糖隻是我的助理,等她學習結束就會調去其他科室了,你不高興可以罵我,但別拿她一個小女孩來撒氣。”
我盯著麵前的人看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明白。
曾經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人,怎麼就變了呢?
我和他認識七年,戀愛五年。
曾經我無數次幻想過我們的未來,我以為我們會一直相愛。
也以為江予白和別的男人是不一樣的。
直到宋糖的出現,他不僅為她破例,甚至一次次傷害我,維護她。
他是醫生,不可能不清楚醫療事故有多嚴重,也清楚我身上的後遺症很可能伴隨一生。
可他還是堅決的維護他的小助理。
也許是失望早就已經攢夠了,我的心竟然沒有那麼難過了。
“讓開。”不想和他們再廢話,我冷冷的說。
江予白有些錯愕,畢竟我從未用這樣的態度和他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