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忽視胸口的陣陣悶痛,幾乎快氣笑了。
徐安景怎麼沒考慮我下不下的來台?
我用力拂開他的手,站起身,咬著唇壓下喉嚨裏的酸澀。
“讓我道歉,你做夢!”
“徐安景,你搞清楚誰才是你老婆?”
兒子在後麵不屑出聲:“看吧,我媽媽從來都是這樣不講道理。”
“都怪我和爸爸把她寵壞了。”
“徐硯!”我厲聲開口:“我平時就是這樣教你和大人說話的?”
兒子第一次看到我發火,有些害怕往後縮了縮。
徐安景臉色難看得厲害。
“林昭,你動手打人就是你的不對,衝兒子吼什麼?”
他把那條項鏈重新放回盒子裏。
“夏玫說得對,這份禮物,你確實配不上。”
紀念日不歡而散。
回家後我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開始思考自己當初放棄事業選擇家庭,到底值不值得。
昨晚臨走前,夏玫意有所指的拍著徐安景肩膀。
“老徐,作為好兄弟,我勸你一句。”
“男人啊,選老婆還是要選能給自己事業帶來幫助的,而不是找一個隻會伸手要錢的拖油瓶。”
她喪夫後,靠著前夫遺產開了家設計工作室,聽說上個月和徐安景公司達成一個項目合作,開始自詡事業型大女主。
都是女人,我早就看出她對徐安景有想法。
我隻是沒想到,徐安景和兒子都會站在她那邊。
兩人一晚上都沒回來。
臨近天亮的時候,徐安景給我打電話。
“夏玫說今天上午會來家裏,為昨天的失言給你道歉。”
“她都主動低頭了,林昭,你懂事一些。”
“我們公司和她今年還有合作,你別讓我夾在中間難做。”
上午十點,夏玫果然來了。
一進門,我就知道,她不是來道歉的。
昨天徐安景收回去的項鏈,此刻正戴在夏玫脖子上。
見我視線落在她身上,她更大膽地抻了抻脖子。
“老徐說我昨天受了委屈,特意送我這條項鏈,當做賠罪。”
她咬重委屈兩個字,朝我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彎著眼盯我。
“我原本不想要的,老徐非說這項鏈襯我。”
“嫂子,你不會介意吧?”
“昨天怪我口不擇言,我給你道歉,你別和老徐賭氣了。”
依舊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
見我不開口,她不耐煩低罵一聲:“你們小女人就是麻煩。”
這哪裏是來道歉的,分明是來挑撥炫耀的。
徐安景什麼意思?昨天受委屈的是夏玫,那我呢?我就活該被侮辱嗎?
我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扯下她脖子上的項鏈,隨手扔進垃圾桶。
“滾遠點,看見你就惡心!”
我把她強行推出家,重重摔上門。
夏玫在門外氣得尖叫:“林昭,你真是給臉不要臉!”
等她走了,徐安景的電話緊接著就打進來。
“聽說你連門都沒讓夏玫進,還扯壞了我送她的賠罪禮?”
他憤怒大喊:“林昭,你的教養呢?”
兒子在電話那頭怪叫:“媽媽沒教養,沒教養。”
“我不喜歡她,我喜歡夏玫阿姨,爸爸,讓夏阿姨做我媽媽吧。”
滿腔都是苦澀。
掛斷電話前,徐安景對我說:“今晚我帶著兒子去安慰夏玫,就不回來了。”
“你一個人在家好好反省。”
心中的失望越積越多,我無力倒在沙發上。
天色漸黑,手機叮咚一聲,夏玫給我分享了一條剛發的朋友圈。
幾秒過後又迅速撤回。
“不好意思,發錯了。”
可我還是看見了。
照片裏,她穿著居家服,和徐安景父子倆圍坐在火鍋前,笑著衝鏡頭比耶。
配文:“今晚,我們才是幸福一家人。”
徐安景在下麵點了個讚。
我盯著照片,隻覺得無比諷刺。
眼淚砸在手背上,這一刻,我突然覺得,這段婚姻,真是沒意思極了。
我決定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