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順從,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周雅蘭滿意地拍拍我的手:“這才乖,快上去,別誤了吉時。”
蘇晚更是緊緊挽著我,生怕我跑了。
在眾人的簇擁下,我們走上了那個作為陣眼的祈福台。
那個叫玄通的道士,穿著一身道袍,仙風道骨地站在台上。就是他,前世要將我挫骨揚灰。
他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我這種天生鳳格的人,在他們眼裏,就是行走的人形補藥。
“吉時已到!”玄通道長高聲喊道,“請兩位小姐,上前佩戴同心玉,從此姐妹同心,福禍相依!”
福禍相依?
是她享福,我遭禍。
蘇晚迫不及待地拿起那塊刻著她名字、陽氣滿溢的玉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我身上,等我拿起另一塊。
那塊屬於我的玉佩,色澤暗沉,陰氣森森。
我慢慢伸出手。
指尖在觸碰到那塊陰冷的玉佩時,我卻沒有去拿。
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我轉向蘇晚。
“姐姐。”我笑得天真無邪,“你的項鏈真好看,能借我戴一下嗎?”
蘇晚愣住了。
周雅蘭和陸辰也皺起了眉。
“念念,別胡鬧!”周雅蘭厲聲嗬斥,“儀式結束了讓你姐姐借你!”
“我就想現在戴。”我看著蘇晚,眼神固執,“姐姐不是最大方了嗎?還是說,這東西根本不是你的,你心虛?”
我的話,讓她下不來台。
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麵,她隻能咬著牙,裝出溫柔姐姐的樣子,不情不願地從脖子上摘下項鏈。
“妹妹真是的,給你。”
她把項鏈遞給我。
那冰冷的鑽石觸碰到我皮膚的瞬間,我感覺到一股力量正在回歸。
不愧是我奶奶的遺物,它在保護我。
我沒有戴上項鏈。
我握著它,轉向蘇晚,對她露出一個燦爛到詭異的笑容。
“姐姐,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
“我夢見我死了,死得好慘。”
“我還夢見你們,把我挫骨揚灰,讓你戴在手上,說這樣能讓你永遠幸運。”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炸雷,在他們心裏轟然炸響。
蘇晚的臉“唰”地一下白了。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你瘋了!”
陸辰也厲聲喝道:“蘇念!別在這裏丟人現眼!趕緊把項鏈還給晚晚!”
我看著他們驚慌失措的臉,笑得更開心了。
“我是不是胡說,你們心裏最清楚。”
說完,我高高舉起手中的鑽石項鏈,用盡兩世的力氣,朝著那對擺在台上的邪惡玉佩,狠狠砸了下去!
這條項鏈,是我最後的護身符,也是破陣的最好武器!用我蘇家的東西,砸碎你們的癡心妄想!
“不要!”玄通道長發出一聲尖叫,臉上再無仙風道骨,隻剩恐懼。
晚了。
“哢嚓——”
清脆的碎裂聲響徹全場。
堅不可摧的同心玉佩,應聲而裂。
陣法被破後,玄通道長一口血吐出。臉色蒼白,這是遭到反噬,唯一的結局便是暴斃而亡。
瞬間,宴會廳所有水晶燈猛地一閃,滅了。
一股陰風憑空刮過,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燈光再次亮起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寂靜。
是蘇晚!
她腳下十厘米的高跟鞋,鞋跟豆腐一樣斷了。
她整個人從半米高的台上,直直摔了下去。
“砰!”
她以一個“狗吃屎”的姿勢,臉朝下,重重磕在台階的棱角上。
“唔......我的牙......”蘇晚捂著滿是血的嘴,含糊不清地哭嚎。
一顆帶血的門牙,掉在不遠處的地毯上。
全場死寂。
周雅蘭和蘇振邦最先反應過來,連滾帶爬地衝過去。
“晚晚!我的心肝寶貝!”周雅蘭抱著蘇晚,哭得撕心裂肺。
陸辰也臉色煞白地跑了過去。
我站在台上,冷眼看著這一切。
開始了。
氣運反噬,開始了。
這隻是開胃菜。
我胸口那股折磨了我三年的絞痛,在玉佩碎裂的瞬間,消失了。
一股暖流,開始修複我破敗的身體。屬於我的力量,正在回歸。
“蘇念!你這個賤人!”蘇振邦安頓好蘇晚,紅著眼衝上台,揚手就朝我臉上扇來。
“你對晚晚做了什麼!”
我沒躲。
他的巴掌即將落下時,他腳下的地毯突然拱起,絆住了他的腳。
蘇振邦“哎喲”一聲,整個人直挺挺地朝著身後的背景板撞了過去。
“轟隆——”
巨大的背景板轟然倒塌,把他嚴嚴實實地壓在下麵。
“爸!”
“老公!”
現場亂成一團。
我看著在背景板下掙紮的蘇振邦,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看,這就是厄運。
從現在起,你們一個都別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