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一世，我傾慕太子。

舉全家之力助他登基，卻在封後大典當日被他親手勒死。

臨死前，他踩著我的頭：“若不是你逼我娶你，還讓如星嫁給窮書生，她怎會婚後上吊自盡，這是你欠她的！”

原來蕭衡心愛之人是沈如星......

我知庶妹沈如星心思單純，不適合後宅鬥爭。

盡心為她挑選家宅清淨之人。

可在蕭衡眼裏，我是殺害沈如星的劊子手。

重生回選婚當日，這一世我不嫁人了！

可卻被困在這日，無論怎麼選擇都會慘死重啟。

直到選擇了那位傳聞中暴戾無情的攝政王。

後來，太子跪在我腳邊哀求複合，而攝政王卻將我抵在龍椅上，紅著眼問：

“皇後，這次你想讓誰死？”

......

猛地睜開眼，我大口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

眼前是熟悉的沈府花廳。

父親端坐高堂，麵前擺著幾位適齡公子的畫像。

其中一幅，赫然便是太子蕭衡。

心口猛地一抽，窒息的痛感仿佛還殘留在脖頸。

這是......選婚當日？

父親清了清嗓子：“昭月，太子對你青睞有加，這門親事......”

我心頭一顫，幾乎是脫口而出：“我不嫁！”

話音剛落，心口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眼前一黑，我又死了。

再次睜眼，還是同樣的花廳，同樣的人。

父親重複著同樣的話：“昭月，你的意思呢？”

我僵住了。

難道我被困在了這一天？

我試著選擇京中其他適齡的世家子弟。

那個家世顯赫的侯府世子？

選他，心脈寸斷而死。

那個溫文爾雅的尚書之子？

選他，七竅流血而死。

“小女願嫁與......”

窒息感再次襲來，死。

甚至我試過選擇那個上一世被我挑給如星的窮書生，結果是父親震怒，將我活活打死。

馬蹄踏死、花瓶砸死、甚至喝口茶都能被嗆死......

每一次的死亡方式都不同，但都痛苦至極。

直到不知第多少次醒來。

我的目光，落在了角落裏那幅幾乎被遺忘的畫像上。

畫中人一身玄色蟒袍，眉眼淩厲，氣勢迫人。

攝政王，蕭景淵。

當朝天子唯一的弟弟，手握重兵，權傾朝野。

傳聞中，他暴戾無情，殺伐果斷，是能止小兒夜啼的存在。

上一世，他是蕭衡最大的政敵，自然也是我的死敵。

我們鬥得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可那又如何？

我滿心歡喜選擇的良人，最後不也親手取了我的性命。

我深吸一口氣，指尖指向那幅畫像。

“父親，母親，女兒願嫁攝政王殿下。”

說完這句話，預想中的痛苦並未降臨。

時間，終於不再循環。

可為什麼？

為什麼偏偏是選擇蕭景淵？

我看著畫像上那雙深邃冷冽的眼眸，心中充滿了疑惑。

蕭景淵很快就收到了沈家遞去的消息。

他開門見山：“沈小姐，你的目的？”

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王爺認為，我有什麼目的？”

他冷笑一聲：“滿京城皆知你對太子情根深種，如今突然移情於本王，難道不是欲擒故縱，想借本王刺激太子？”

“又或者，是沈相授意，想用聯姻的方式，換取本王在朝堂上的退讓？”

我不得不承認，蕭景淵確實比蕭衡聰明太多。

“王爺多慮了。”我平靜道，“我對太子早已死心。選擇王爺是心甘情願。”

他挑眉，顯然不信：“心甘情願？沈小姐可知，嫁入本王府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與太子徹底決裂，意味著卷入奪嫡的漩渦，意味著可能不得善終。”

他的話語冰冷，帶著警告的意味。

我笑了笑：“王爺，這些我都知道。”

“比起這些，難道還有比被心愛之人親手殺死更糟的結局嗎？”

我的語氣很輕，卻讓蕭景淵的眼神微微一凝。

他沉默地看了我許久，似乎在判斷我話中的真假。最終，他道：“好，既然沈小姐心意已決，本王便應了這門親事。”

“不過，沈小姐最好記住今日的話。”

“若是讓本王發現你有異心，或者想利用本王達成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沒有說完，但眼底的寒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起身，微微屈膝：“王爺放心。昭月，定不負王爺。”